众人都还记得那惊险一夜远远看到这位温夫人狼狈的模样,当时那情形都无损她的美貌,这会近看之下,比之前更惊艳。
那位苏夫人更是一边称赞一边嗔了温盻一眼,“这般标志的人,怎么才让我们认识。你们温家啊,可真会藏着。”
这会其中几个姑娘暗中交流了眼神。
有人笑着道:“苏夫人可错怪温二奶奶了,温夫人才被温家找回来不久,我们都是头回见呢!”
有人吃惊,有人露出了然之色。
温家当初走丢了女儿一事,京中不少人都知道,只是这么当众点出来,难免有些不客气。
温眠知道迟早都会有这么一遭,她曾走丢一事是无法回避的。
一身穿鹅黄裙裳的姑娘站出来,笑骂道:“真多嘴,别把好不容易请来的温夫人吓走了。”
她走到温眠面前道:“我是武宁侯的女儿林若婉,温夫人怕不认识我,不过也不打紧,今日大家一块玩乐,日后也就认识了。我们正在玩击鼓传花呢,温夫人与我们一道来玩会儿吧?”
温盻乐见有人解围,她轻轻推了推温眠,“去吧,温渺也在那儿呢。”
温眠只感觉周围人都在看着她笑,一声声温夫人似是友好,又隐约让人觉得不太舒服。这位拉着她的林小姐双手格外用力,温眠不得不随着她走到另一边去。
温渺坐在那,见温眠过来,便给她让了个位置。她心中是不乐意温眠坐过来,可在外人眼中她们都姓温,是温家的姑娘。
林若婉将温眠按坐在位置上,笑靥如花击掌道:“那我们继续玩!”
“这么热闹,不介意我们一道来玩吧?”魏少莹的声音横插了进来。
有了她起头,一旁原本在下棋、在聊天的姑娘们互相对视,都知道有好戏看,纷纷加入了进来。
温眠打眼看去,近乎有十几位姑娘坐过来了,里面有些眼熟的是原本在宫中的秀女,她们本身便是权贵家的女儿。这次两宫太后都挑了一些秀女一道来行宫。
林若婉拿起一绢花扬了扬,“还是老规矩,鼓声停了,这花落在谁手上便让谁做诗一首或是弹琴一曲。要是有人耍赖就要学小狗叫!”
众人掩嘴一笑,真是刁钻促狭,都是大家闺秀,谁愿意学小狗叫!便是诗词音律不佳的都会硬着头皮上。
有人问道:“若是不会呢?”
随即便有人笑着道:“那就先学小狗叫几声让大家乐一乐!”
一圆脸杏眼的姑娘气呼呼地说:“你们可真坏,这不是为难人么!早知道不与你们玩了!”
顿时响起了一串娇笑声。
温眠暗暗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一旁看着的温盻也皱了皱眉,这不是想看人出丑吗?有才学之人自然会出彩,若是才学平平也能混过去,最多让人笑笑。可是温眠流落在外这么些年,别说作诗词通音律,她识字吗?
不管是这时候退出,还是到时候轮到她无法展现才艺,都是要出丑的。
她朝温眠那边看了一眼,既然回了京城,回到了贵女的圈子,便要承受这个圈子里的规矩。
只是她出了丑,丢的是温家的脸。
温盻有些后悔方才把人请过来。
可若当时她推辞掉了,她也被落了脸,尤其是她小姑子沈南玥也在场。
不过众人也都心知肚明,她流落在外这么多年,温家也没法对她教导。只能看温渺了,只要温渺出色了,外面长大的女儿丢的也是她自己脸面。
鼓声敲响,那绢花便被姑娘们传了起来,很快便落在一身穿香妃色裙子的姑娘身上,是国子监祭酒家的姑娘,她以荷为题做了首词,迎来一片叫好。又过一轮,那花落在了礼部侍郎家的姑娘身上,那姑娘起身弹了一首《阳春白雪》也是可圈可点,众人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