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希望别人,我不说你教育啊。”张晨笑道,“但基本上你这个时候,是不是会和周围的人说,让他们看到扫把倒了,也都去把它扶起来?”
“这个有什么错吗?”老张反问。
“大错特错。”张晨说,“在公司里,每一个地方,每一个人都是有人管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你不是搞卫生的,扫把不归你管,不管它倒没有倒,搞卫生的那个人,也有人管,管他的人的责任,是让他把扫把放好,不能倒下来。
“这个时候,你们两个其实就产生了管理上的矛盾,一个是觉得扫把不能倒下来,你是觉得扫把倒了,大家看到都扶起来就可以了,要是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你这样说了,搞卫生的人也不会听你的,他肯定会听他主管的。
“但你是老板的爷爷,按人之常情,你告诉我,搞卫生的这个时候会听你的,还是听主管的?他觉得是你大还是主管大?”
“按人之常情,当然……”老张说了一半,说不下去了,大家都笑了起来。
张晨说:“你说你在公司不会多管,我和你说,这是不可能的,如果你不会多管,你就不是你,也不是张向北的爷爷了,哪里有爷爷看到扫把倒了,都不去扶起来的?
“但就是这一个小动作,你就把公司的整个管理体系打乱了,你管了你不该管的事情,别人就没有办法管了,越是亲戚,关系越近,在公司里就越会多管,大事会管,小事也会管,这个也是人之常情,这就是亲戚不能招进公司的原因。”
老张被张晨说的哑口无言,他摇晃着脑袋,喃喃地说:“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我被你绕进去了。”
老张把张晨说的话,回想了一遍,想到了,他叫道:
“我就说不对么,被你绕糊涂了,我看到扫把倒在地上,会扶起来,但是我并没有反对,扫把不应该倒在地上,我也会去和那个人说,扫把要放好放稳,不要让他倒下来。”
“那你就管得更多了。”张晨说,“还不排除,有很多人,知道你是老板的爷爷,故意来亲近你,说你好听的话来和你套近乎,让你觉得他是你的朋友之后,他就开始在你面前搬弄是非,说这个这个怎么样,那个那个怎么样,这时候你又会怎么做?”
“按老张嫉恶如仇的个性,他肯定会跳起来,去制止他认为不对的事情。”刘立杆在边上说。
“但你又不是亲历者,对事情的是非曲直你并不清楚,你只是听别人说的,这个时候,主管也好,经理也好,其他的人不敢去和他们说,你肯定敢去说啊,因为你是老板的爷爷。”
张晨看着老张,继续说:
“这个时候,不管你管的事是对是错,你去找主管或经理说,这个行为,本身就已经错了,就把公司的管理体系打乱了,你又不是总经理,你有什么权力去说他们?
“而且,你越是这样,接下去就会有更多的人来接近你,和你说更多的事,在你周围,会形成一个小团体,相对于公司管理体系之外的一个小团体……”
“你在胡扯什么,搞得我好像要去北北的公司篡党夺权一样!”老张狠狠瞪了一眼张晨,骂道。
“最好不要去啊,张向北不需要一个太上皇,他肯会犯错,错就错好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放手让他一个人自己去干,人都是在干的过程中学会的,就是犯了错,也是花钱买教训。”张晨说。
“胡说八道,什么太上皇,我都当不了你的太上皇,能当北北的太上皇?我是去种草养牛,不是去养老!”老张真的有点火了,“我不是要去你公司,你放心,你用八抬大轿抬我,我也不会去你公司,我是去北北那里,北北你说,你欢不欢迎爷爷和外公?”
张晨和老张你一言我一语,其他的人都插不上话,也不好插,不管是小芳还是谭淑珍,或者是向南,三个人坐在那里,都不吭声,唯一能插进话的,也就是刘立杆了,刘立杆见事情已经到要张向北摊牌了,觉得严重,他赶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