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联邦的人也不是公司的,更不是黑市的。” 陈彪摇头否定。
“那我就更不能信任了,一个流民有什么可信任的。” 年轻人不屑地撇嘴,转身背对着父亲,双手抱胸。
“也不是流民。大家都去了,你明天也一定要去。” 陈彪语气不容置疑,眼睛直直地盯着儿子的背影。
“我才不去,你们要死自己去死,我明天自己出去看看,说不定可以找到厉害的人。我可不信一个来历不明的小白脸。”
年轻人愤怒地吼道,抬脚猛踢了一下旁边的箱子,箱子发出沉闷的响声。
吴疾的皮肤其实并非十分白皙,但长相颇为俊秀,他人便直接将他与小白脸划上等号了。
翌日。
说是翌日,其实不过是那巨大钟摆发出的当当响声,在这片永远被夕阳笼罩的土地上不断回荡。
此地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白昼与黑夜之分,唯有永恒的余晖洒下,阴影交错纵横,时间仿佛在此处凝固,不再流动。
人们在这怪异的环境里,被生存的压力驱赶着,即将迈向未知的危险。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不同的神情,或忧虑,或决然,或迷茫,营地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人们默默收拾着简陋的装备,脚步沉重地在集装箱间穿梭,偶尔传来几声咳嗽和低语,更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氛围。
吴疾站在那简陋不堪的营地之中,身旁是一支二十三人的取水队伍。
这些流民,虽衣衫破旧,却个个脸上带着坚毅决绝之色,那神情让人瞧着心里莫名安稳。
队伍里,一人稳稳端着霰弹枪,六人紧握着猎枪,其余的人则提着大大的水桶,严阵以待即将开启的艰难行程。
说白了,真正能战斗的也就七个人。不对,加上吴疾便是八人。
队伍四周,满是前来送行的人。有的是母亲拉着儿子的手,千叮咛万嘱咐;有的是妻子依偎在丈夫身旁,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舍。虽说昨天陈彪未曾明言,但如此大规模的行动,众人心里也都猜出个大概了。
临行之际,吴疾缓缓扫视一圈。
身后不远处,一位年轻母亲紧紧攥着孩子的小手,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毕竟,若此次行动不成功,这整个营地的人都将难以存活。
吴疾目光落回队伍,却见陈彪竟突兀地站在其中。
“大爷,就送到这儿吧,该出发了。” 吴疾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