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日之后,洛京方面已经不再掩饰自己的动作。
卫陌的设计每一步都暴露在梁国的眼皮子底下,却在每一次梁国以为占据了先机的时候变局。
这一次的变故已经是不能承受之重了,赵一暂时的平静,是忍耐濒临崩溃的前兆罢了。
不过棋局走到这个份上,明眼人也都能看明白了,双方棋招出尽,已经沦为阴间人的卫陌赢在棋盘内,造就了如今一个一招不慎梁国即断成两截的局面。
只是棋盘外的胜负总是充满变数。
比如本是意图截断青豫两州联系,伏击青州援兵的怜人真正主力陈却,吴洛,阴差阳错错过了轻骑回城的姚万重,更加匪夷所思得狠狠咬了一口符信。
本还头疼如何搅动青州局面的陈吴二人当机立断拿下了商谷县这个咽喉要道。
据说本人也身受重伤的符信去到沂陵城后别无动作。
一时间,怜人大有在青豫两州之间割出一片真空地带的态势。
如果说这是燃眉之急,还有别处的隐患。
从少葛镇和野望关逃逸的怜人一开始就是可实可虚的奇兵。
未能取得实际战果之后一路逃窜至豫南宛阳,成了彻彻底底的虚伏之兵,与假扮陈却的当地怜人当了彻头彻尾的诱饵。
钓上了车骑将军和顺命营这两条大鱼,才最终确定了当下陈吴的大好局面。
可恨归可恨,梁国所有醒悟过来的王侯武将,却无一不是打从心底里叹服这些短短月余几乎将整个豫州跑了个遍的“乌合之众”,并且搅弄得风云将曾经号称北地最能打仗的人牵着鼻子走。
如今的乌合之众,真的天下瞩目了。
可是赵一心情如何,那就另当别论了。
目前的梁国,远远称不上处于弱势的局面。
绝对的实力完全可以弥补 猝不及防的漏洞。
三位军侯从梁王宫出去后各自回府闭门不出,偶有军报书信从各自府中飞送传递。
一时之间,如乌云压顶,人人心头惴惴不安没有着落。
尤其是威侯府内,气象已经焕然一新。
黎家往常的顺命营亲兵护卫也重新回来,四周或明或暗的眼线也被撤得七七八八。
家中人员外出再不受限制与跟随。
那种被人当做内奸监视、区别对待的屈辱感,仿佛一个误会一样冰释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