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暮客放下手中的花牌,继续说道,“您下意识地寻求他人拯救,这是一件好事。证明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贫道建议您接下来不要睡觉,去做一些分散精力的事情。想来国事颇多,您将精力尽数宣泄在国事之上,有益您身心健康。接下来三个时辰,也许更久,尽量让自己疲惫。入睡之前,也多回想让您快乐的事情。”
太子瞪他一眼,“本王不想处置国事,就想打牌!”
“那贫道就陪殿下打牌。”
粟岳和罗怀面上一黑,这花牌打得好生无聊。你一个不会打的当然随意,我们这些会打的,又不敢赢,却也不能一直输。好累啊。
牌局一直打到了丑时。
太子低头睡着了。罗怀赶忙让小太监服侍父王去休息。
三人走出宫殿。
罗怀问杨暮客,“大可道长。那行为学,是个什么学问?”
杨暮客嘿了声,“贫道胡诌的。”
粟岳却不这样认为,“道长言之有理,头头是道。又怎是胡诌呢。不过殿下昨日明明一切正常,只是见着大可道长之后才生了惊恐的情绪。不知道长为何会吓到殿下呢?”
罗怀听粟岳这么一说也觉着有理。
杨暮客低头琢磨下,我吓着太子啦?莫非太子还能长了一双阴阳眼,能看出来我不是人?亦或者是有人告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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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怀借着灯光盯着杨暮客看了好久,“道长也没什么变化,除了头顶这顶纱冠,与过往着装并无分别。”
粟岳好奇地问,“这纱冠来自何处?竟让太子殿下受到了惊吓。”
杨暮客摸了摸纱冠上的蓝宝石,啧了一声,“太子莫不是见过了龙吧。这纱冠是一条紫龙收藏的宝石所做,上面沾染了龙气。”
粟岳抬头看看杨暮客的纱冠,“这宝冠还是老道我给道长戴上的。当时怎没看出来有什么稀奇?”
罗怀一旁暗地里翻了一个白眼,你一个臭俗道,能看出来修士所用的法器才奇了怪呢。
粟岳摇了摇头,太子不说那便谁都没有办法。只能看来日太子精神怎么样,他琢磨去国神观找点安神补脑的药,明儿给太子送过来,也算显示亲近。
东宫有罗怀住处,罗怀当下邀请杨暮客留宿,便打发了粟岳。
走在路上杨暮客发问,“贫道也走过不少大江大川,那些江河皆有龙种治理。听闻罗朝地界闹过天妖,你罗朝的龙难不成都被天妖吃了?”
罗怀言说,“的确如此。罗朝地界天妖尸骨遍野,这也是水土肥沃的原因。但天妖亦有怨念怨气,常化作九天之上罡风扰乱炁网。所以罗朝炁网治理起来比中州其余各朝要难上一些。正阳罗朝是用生祀之法。以人命祭天。后来我祖上庸合承大统,现在的炁网治理是由国神观处置。定安也不明捕风居是怎么安稳炁网的。”
杨暮客龇牙一笑,“与正阳没甚分别,抓人炼成琼浆,用琼浆喂养游神,再由游神拿命去填。”
罗怀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道友竟然还知晓这种秘辛?”
“因为贫道辈分高一些,见过捕风居国神。”
“原来如此。”
休息一夜。太子如常离了东宫去处置国事,顺道带走了罗怀。
杨暮客一人离开东宫,路过了官祠。
官祠上写了当下要祭祀的勇士名单。杨暮客瞥了一眼名单愣住了,不知怎地眼泪止不住。
戊堡战死义士之名。江女神教,白青梅。
白青梅他爹原来是什么来的?对,东宫舍人吏官。
杨暮客调头往东宫走,他总要问明白那青姑娘从哪儿来。昨儿还巴巴给人上课呢,今儿怎么就轮着自己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