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静,突然又下起了毛毛细雨。
丰水县多雨,冬末的雨更是像针一样,落在身上,让人只觉得寒意从心而起。
黑暗中,身披大氅的高大青年走在无人的街道上,眼中是一片晦暗不明。
要对付刘家人其实不难,刘家人贪婪,但是到底是从小村落出来的,胆子并不大。
当初他们到丰水县来的时候,元安并没有多在意,想着直接将他们打发走就行了。
但是这事情却先被元家那边的族人知道了,继而开始怀疑,疏远起他来。
元安不在意,反倒是何言成察觉到有人想要算计元安,告诫他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只管放着那家子人,他会帮着处理。
元安听话,何言成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当即离开了丰水县,这几年都是在外面度过的。
若是正常时候的何言成,对付一个刘家不在话下,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记性,不过是几日,早就将那家人抛到了脑后。
于是他的计划就这么搁置了下来,甚至后来稀里糊涂的,还每年给那家送年货年礼,让刘家人觉得是元安有意与他们交好。
元安想到刚才问刘母的话,拿出从刘母那里得来的一个黑乎乎的牌子。
牌子似乎是玄铁制成,沉甸甸的,单看着黑漆漆的一点不值钱,所以这些年也并没有被刘家人卖掉。
反倒是因为要到丰水县找元安,刘母鬼使神差将这东西找到,带了过来。
元安小时候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只以为自己是不讨喜。
后来被卖之前听到刘家人的话,才知道他并非刘家人的孩子,而是被人送到刘家来的。
刘家人自私又贪婪,怎么会舍得去养一个外人的孩子?
他摸着冰冷的玄铁牌子,上面似乎还缠绕着戾气,纹路不齐整,似乎是刻有字的,但是年代已久,却又无法看出是什么字。
元安对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其实并不在意,既然能将他扔给刘家,他自然不会对这样的父母有什么眷恋之情的。
但是当初能舍得拿出一百多两银子给刘家,让他们养着自己,而且还给他留了这样一个不简单的玄铁令牌……
元安意识到自己身份可能不简单,他将令牌收好。
在刘母那里问不到关于父母的任何信息,他也并不打算再深究。至于这个牌子,只管藏起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