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浪在渐渐变小,但天仍然是黑的。
安德里亚·盖尔号在风暴中开得太久时间,几乎从下午一直开到了夜晚。
重掌方向舵的比利降低船速,全神贯注地开着船,塞布尔岛附近的海域他不算特别熟悉,加上又是晚上,还是开慢点好。
忽然之间,比利看到了一个针眼大的红色光点。
在漆黑夜幕的衬托下,这点红光是如此显眼,并随着船只的靠近不停闪烁。
一个航标。
以及更多的航标。
他们距离岸边已经不远。
……
格洛斯特,鸦巢。
聚集在这里,为自己的亲人爱人祈祷的格洛斯特人终于等来了她们的好消息。
安德里亚·盖尔号已经停靠在塞布尔岛,他们将在那里待一晚,等待热带风暴消退之后,再启程回到格洛斯特。
人们互相搂抱着,又哭又笑,纷纷嚷着要去码头迎接这六位幸运儿。
鸦巢老板艾瑟尔劝住了她们,她煮了一大锅免费鱼汤供店里大大小小的客人配着面包当宵夜,又以半价价格让离家远的人住在了楼上。
这也是为什么格洛斯特的水手们在众多酒吧中,格外中意鸦巢的原因。
它不仅仅是一个酒吧,同时也是一个避难所,一个临时的家。有人甚至在这里住了好几年之久。
……
利亚是在钓剑船即将靠岸时离开的。
在观察完每个人的伤势后,她没有花费精力为他们治疗——这些皮外伤反而是他们死里逃生的证明以及勋章。
她为他们做的,仅仅是给每个人两根1kg的金条。
按照1991年的金价,这两根金条价值差不多是刀乐。
六个人都不太好意思收。
“我们这次的收获很不错。”比利推拒着。
“是啊,我觉得我们至少能分六千!”墨菲说。
“什么啊,我算过,起码每人一万!”苏利大声喊着,哈哈大笑。
利亚笑着拍了拍钓剑船。
“我只是简单修补了一下而已,安德里亚·盖尔号依然需要大修一次。还有制冰机不灵光后,部分鱼可能会坏掉,卖不上价钱。”
接着她又指了指鲍比。
“我记得你说过,还掉债务后和要克里斯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