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学义,真是你?”一个声音在人群外吼。
顾学义停下手中的活,看过去,本村的董叔,两家离得不远,很熟络,现在韩建国的公司开大车。
“董叔,啥时候来的?”顾学义把手中的秤递给马金,自己出了人群。
两人握手问候,“你妈让我捎口信,你媳妇又犯病了,家里没钱了。”
“董叔,你等我一下。”顾学义跑过去给马金兄弟说了一声,领着董叔去了一个小饭馆。
顾学义给董叔点了一盘炒面片,又点了半斤手抓羊肉,这是他能拿出的最好的招待客人的东西了。
挺肉疼的,毕竟还没挣到钱,但又不能失礼数。
“你也吃呀?”董叔撕着手中香味四溢,带着浓浓椒香的羊肉说。
“你吃董叔,我们刚吃过,饱着呢。”
顾学义此时想着给母亲带多少钱,生意刚起步,本钱又不多。
拿出太多周转会有困难,可又心疼母亲,媳妇犯一次病家里就空了。
不知母亲舔着脸走了多少人家?也真够难为她老人家的。
顾学义满心酸楚,一个病人拖垮了一个家。
父亲刚去世那几年,母亲拉扯着六个未成年的孩子,他见到母亲最多的是眼泪。
现在虽然都成年了,他也努力了许多年,可母亲仍然活在煎熬里。
顾学义觉得自己就像只大锅里的蚂蚁,除了被煮死的命,挣扎无用。
顾学义和两个小伙伴商量后,支了几百块钱,和身上的零花钱凑了一千,让董叔给母亲捎回去应急。
三人没休息,马不停蹄准备好再次赴漠北之行。
在西北高原上,冬天营生不多,打工仔大多回老家过冬去了,宰牲也只是不得已而为之。
主要是沙漠冬天的干冷,一般人承受不了。
三人天不亮就起了床,坐上车还能睡个回笼觉,也就到目的地了。
草原牧民冬天最怕狼群,饥饿的狼不只为填饱肚子,而是会咬死一大片。
再加上羊群受惊踩踏、过度惊恐导致的死亡会使一家人一年的辛苦付之东流。
每每遇到恶劣天气,牧民都紧张的彻夜难眠。
今年夏季雨水少,冬季草原也不太好,尕伯还想着等顾学义下次来把羊出售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