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边上放置着一根燃烧着的蜡烛,袅袅烟雾升腾,烛光照亮了内室的暗淡。
这几日,墨兰总觉得口干舌燥,又觉想要发脾气,不时还冲着胤禛呛声,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她用系统来测试,愣是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即便是日常请平安脉,也仅仅只是被告知孕妇有孕期间体热,
可她直觉并不是那么简单。
看着看着书,墨兰烦躁地把书倒扣在桌面,她下了暖炕朝外走去。
“来人,套车!”
墨兰想借着明兰与齐衡成亲的借口,回盛家避一避,私底下找个大夫诊诊脉,她瞧着,上辈子那个白石潭贺家的贺家老太太与贺弘文就很好。
“福晋,您怎么了?可是觉得烦闷?”芳菲见墨兰披着披风走出来,被外面的冷风一吹,小脸煞白煞白,她连忙让人拿来手炉给墨兰暖上。
“嬷嬷,墨儿决定回娘家一趟!这几日,你好好排查排查这依兰院,看看还有没有脏东西!”
“您的意思是?”
“虽然太医说,怀孕妇人体热是正常,可我总觉得不是这样子,这次回去,我是要到外头寻个大夫瞧瞧的,你好好排查,一个可疑的地方都不要放过。”
“是。”
“另外,不要打草惊蛇。”
墨兰说着,便迅速安排回家事宜,由于宜修没有管家,对雍亲王府的把控力度直线下降,待墨兰出了王府,她才收到消息。
“奴婢听说,盛家六姑娘即将要嫁给齐国公世子,想必侧福晋是要回家去参加婚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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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秋不以为意,在蜡烛之中灌注水银这样隐蔽的事情,如何能被一个娇养在深闺的娇弱小姐得知,
虽然侧福晋生性狡诈,滑不溜秋的,可不得不说,眼界局限她的见识,谅她想破头,也想不出这样隐蔽的法子。
“原来如此。”宜修点点头,继续搜着额头,她的儿子夜夜入梦来谴责她,字字泣血,让她夜不能寐,日夜难安,即便一遍又一遍地抄写往生经文也难以心安,只能日复一日地憔悴。
“盛墨兰那里,可有去领蜡烛?”
“有的,每三日领一次,回回不落下呢。想必,是夜夜挑灯夜读,想着好好教育腹中胎儿,待来日呱呱坠地,长成聪明伶俐的。”
“但愿吧。”
宜修神秘一笑,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如今管家的并不是她,来日查起来,自然有人给她背黑锅。
王爷啊,王爷,想必,你也不会想到,你越是宠爱盛氏,盛氏便越被嫉恨,越是红颜命薄,待孩儿呱呱坠地的时候,看到那畸形的孩童,您是否会一如既往地爱她呢。
宜修很期待呢。
墨兰回到盛家,第一时间便朝着寿安堂走去,白石潭贺老太太如今已经荣养在家里,也只有老太太才能请的动。
而且,除开这件事,她回到家里就想到祖母膝下撒撒娇,听听她说的为人处世的大道理,不是娘亲的讨好男人的道理,而是真正立身处世的那种。
“祖母,祖母~”
墨兰自进了盛宅以后,便一路小跑着朝寿安去,让身后跟着她的几个婢女猝不及防,拦也拦不住。
“你这皮猴子,来就来了,跑这么快做什么?我就在这儿好好的,又不会丢。”
“早一刻见到祖母,就可以早一刻撒撒娇嘛!”
“你这孩子!”老太太笑着看这走路带风的孙女儿,只是她看向墨兰身后,不见女婿跟来,这是…闹矛盾了?
“你家王爷没来?”
“没呢,墨儿想祖母了,没告诉他就自己回来了。他要是想墨儿,下了朝来这儿寻墨儿就是了。”
“今日,怎得这般着急了?可是有事?”
“祖母慧眼如炬,一眼就洞穿墨儿的心思。”墨兰乖巧地点了点头,说:“墨儿最近嘴角起泡,身子也觉得烦闷,脾气也越发暴躁,都跟您女婿呛声好几回了,再不回来,惹急了,墨儿还不知道会不会跟他打一架呢。”
“……”
老太太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怀了孩子仍然弱质纤纤的孙女儿,不敢想她打人的场面。她打量孙女片刻,见她面色红润,嘴角起泡,性情也不似往日冷静,
似亢奋,又似上火,所说是冬日里炭火足,还算过得去,只是孙女有心怀疑,按照孙女的性格,应该已经有了怀疑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