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一众女眷砸碗的砸碗,撕帕子的撕帕子,各个院子灯火通明到天亮。
“剪秋啊,你说,盛氏为什么这么好命,一趟木兰秋猎就有了身孕呢?”
宜修落寞地轻抚平坦的肚子,自从弘晖夭折以后,柔则当道,王爷只把她当成柔则的好妹妹,再没有同房,
她这如花般的年华就这样一年一年地蹉跎着,蹉跎着,她这辈子的好年华,都被柔则给毁了。
她没有孩子,别人为什么要有呢?安安分分地伺候王爷不好吗,为什么既要又要,既要了王爷的宠爱,又要诞下子嗣给她添堵呢!
“福晋,您可是要…”剪秋做了个手势,见宜修摇了摇头,便低下头来默不作声。宜修目光悠远,她说:“眼下正是王爷最最宝贝盛氏的时候,我们轻易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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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侧福晋如今就已经如此受宠,待她诞下麟儿,到时候重现先福晋的盛况,王府还有福晋您的立足之地吗?福晋,咱们得早做打算!”
“我不动,有的是人动!你把法子透露给齐月嫔,她不是要维护柔则独一无二的地位嘛,咱们给她一个机会。”
“是!”
年世兰在得知墨兰有孕以后,气得直掉眼泪,进门到如今,王爷除了进门那晚进了她的房,
便再也没有了。
若是盛氏没来,王爷是不是就会独宠她一个,就像宠爱盛氏那样,走到哪儿都带着,
若是如此,今时今日身怀有孕的人,是不是就是她了?明明她不比盛氏差,有爱她疼她的父兄,又是嫡出,为何王爷眼里没有她呢?
“小姐,齐格格来了。”
“快请!”
年世兰在这深宅后院里交到了第一个哪哪都合她心意闺蜜,一日日相处下来,感情越发深厚,想来月嫔是知道她得到盛氏身怀有孕以后难过,深夜赶着来安慰她了。
年世兰挥挥手,让颂芝煮一盏今春新采的雨前龙井来,贵客上门岂能怠慢。
“夜晚风凉,月嫔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就打算就这么哭一晚上呀?”
年世兰擦了擦眼泪,羞赧地说:“哪有~”
只是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下来,一滴一滴没个停歇,她看着齐月嫔关怀的眼神,不掺杂杂质的纯粹关爱,她眼泪如同放闸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
“明明我哪哪都不比她差,为什么王爷眼里心里都没我这个人?那时候,他给我捡帕子的时候,是那么地温柔,眼睛里全是星星,全是我,为什么呢?”
年世兰哭泣着、哽咽着说,旁边的齐月嫔面上关心,不时给她擦擦眼泪,又宽慰几句,实际上心里不屑极了,
若是王爷当真见一个爱一个,又怎会爱着先福晋到痴迷的地步,又怎会冷落了后院一众女子,又怎会到如今只有三阿哥与四阿哥呢?
年世兰又何德何能,能得到王爷全心全意的爱呢!
“好妹妹,你别哭了,你这样除了哭伤眼睛,也只能亲者痛,仇者快啊~”
齐月嫔若有所指地说,年世兰听后,擦了擦眼泪,若有所思,她喃喃低语:“仇者快,仇者…仇者!”
对啊,盛氏为什么那日这么巧也去甘露寺呢?为什么要那么好心救她?难道,哥哥的猜测才是真,
盛氏想要害她!只不过,被那个死掉的觉罗夫人抢先一步了?
年世兰越想越气,最后也忘记了要伤心痛哭的事情,满心满眼都是盛氏害她,是她的仇人这件事。
“妹妹,什么仇者?这里就是我跟你两个呀,你可别吓我!”
“没什么。”
“妹妹,别多想了,夜深了,早点睡吧!咱们来日方长不是?等王爷回来,你多主动些,细水长流,水滴石穿,总有一日王爷地心里会有你的。”
齐月嫔清楚地看到了年世兰眼里的恨,心里满意极了,这时候该是功成身退的时候,宜修想要让她做充当炮灰的马前卒,
她可不会这么傻乎乎,这不,找一个人替一替她,效果没准更好呢。
既然王爷如此深爱盛氏,不如就让盛氏如同先福晋那样,做个红颜薄命的朱砂痣吧,
先福晋都没能得到生儿育女的好福气,盛氏又凭什么!
马车的齿轮不停歇地朝着京城出发,颠簸过后,大部队终于回到繁华的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