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之前问我,说有一天有人叫破孙若微的身份,我该何以自处?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会昭告天下,我的妻子就是靖难遗孤。”
“我们一家人已经可以面对那段过去,愿意和势不两立的仇人和解。”
“我还会修一座大祠堂,为方孝孺而修,树立他读书人忠诚的典范,这才是一代帝王应该有的胸襟和气度。”
“爷爷喜欢的无非是土地和人才,土地,爷爷可以流血拼命地去打下来,那人才呢,多少年才能把大明的士气文脉给养护回来。”
“爷爷平日总说,做事情从不后悔,真的吗?若是真的,爷爷何苦要苦苦追寻建文,孙若微我断不可辜负她,我宁可流放砍头,也不要爷爷又背上杀不惜以身救驾,忠贞之人性命的骂名。”
朱瞻基一说完,就听朱棣大喝:
“你小子还要在里面听吗?还不出来。”
杨蛟闻言,不疾不徐的从偏殿走出,就看到朱棣坐在御座上,面有泪痕的朱瞻基则坐在地上。
“你从头听到尾,作何感想?”朱棣不等杨蛟行礼,率先问道。
“能有什么感想,就是想笑罢了。”杨蛟一脸平淡。
“因何发笑?”朱棣追问。
“好一个爱江山更爱美人的太孙殿下,果然,真正的情种只会出生于大富大贵之家。”
“至于其他的,什么靖难之殇大错特错,建文的忠臣也是忠臣,可谓是从根子上就错了,这屁股歪的不能再歪。”杨蛟垂眸而立:
“于我而言,建文的忠臣是忠臣,然而却不是我的忠臣,自是取死有道。”
他语气顿了顿,面无表情的道:
“为方孝孺修一座大祠堂,树立他读书人忠诚的典范?”
“忠诚?我从不相信世上有所谓的忠诚,所谓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
“更别给我讲什么士气文脉,一群为自身利益而战的士绅文官有何士气文脉可言,我只认钢刀,认火炮,认世间最为根本的强与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