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追问:
“就不怕被千夫所指,被世人骂成暴君?”
杨蛟清淡回道:
“世人?文官乃沧海一粟,代表不了世人,暴君?我本就是士绅文官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饮其血,寝其皮的存在,倒觉得他们骂的很对,不过我就喜欢看着这些人恨的我咬牙切齿,却干不掉我的样子,很是有趣。”
“皇上,你就别试探我了,我从来没有任何想要皇帝的念头,要不是我爹,被你画了半辈子的大饼,生出了执念,十之八九会带整座汉王府陪葬,我依旧会是坐看潮起潮落的局外之人。”
朱棣面无表情的询问:
“治理天下不用文臣,你用什么人?”
杨蛟淡漠:
“我不是皇帝,天下与我何干。”
朱高煦听到这,急忙出声:
“瞻壑。”
朱棣怒极反笑:
“好一个我不是皇帝,天下与我何干,你是想要储君之位吗?”
其余的人一听,纷纷色变,尤其是朱高炽瞬间在心中明悟,自家二弟的变化多半就是来自他这儿子。
“我既不在乎权柄富贵,也不介意成为一介庶民,栖身于陋室,皇上还是去拿捏他们吧,我便不奉陪了。”
“之后或贬或圈禁,亦或是死,带份旨意来汉王府,我等着便是。”
杨蛟说完,迈开步子,就想大大方方离去。
“瞻壑,休要放肆,还不跟你爷爷赔罪。”朱高煦一脸焦急的拉住杨蛟。
“我还有很多弟弟,如今有我没我都一样,且宽心。”杨蛟使了个巧劲,弹开朱高煦,走出院落。
“爹,瞻壑自小就被我娇惯,以至于性子被我宠坏了,还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朱高煦忙不迭的求情。
朱棣也没想到他这孙子气性这般大,直接掀了桌子,便沉着脸问道:
“你老实说,这几年你的所作所为,是不是都出自瞻壑?”
朱高煦点头:
“皆是瞻壑为我出谋划策,他是真的没有半点野心,要不是因为我,恐怕.”
朱棣面带讥讽:
“你倒是真会藏,他有如此之谋略,可你就憋着不说,是不是想着再来一场靖难之役?”
他不等朱高煦回答,神色凛冽:
“做孙子的,给我这个做爷爷的,来了一个下马威,好,当真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