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
杨蛟坐着马车进入田庄没多久,便听到一道尖利,刻薄的女声。
“走不得也得走,还有半月,家主便要归来,现下别说她是病了,就是死了,也得跟我回去。”
随后就是一阵哐哐的敲门声,等马车停驻,杨蛟从中走出,就看到一个粗壮的老媪,带着几位婢女和家仆,丝毫不客气的拍打着程少商住处的大门。
而他的出现,也让这群人不由地转头望了过来。
顿时,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如遇天人的惊艳之色。
但从杨蛟所穿的衣物和身旁一脸肃穆的从属,哪里还不知道来人身份不简单,纷纷回过头,不敢多看。
这时,一个侍从低声开口:
“四公子,程四娘子似是遇到了麻烦。”
杨姣清淡道:
“连家中奴仆都不把她这个主子放在眼里,能够肆意欺凌,难怪她时不时就被赶到乡下田庄,还要忍饥挨饿。”
“既然相识一场,去教训这老媪一顿吧。”
侍从拱手:
“诺。”
老媪见走来一个冷厉的男子,强忍心中不安,道:
“我是程始程校尉的管妇.”
话还未说完,“啪”的一声,被一耳光扇倒在地,嘴里更是飞出几颗牙齿。
“区区家中管事的婆子,也敢以下犯上,以奴欺主。”
此刻,一旁的家仆和婢女早已被吓的胆战心惊,呆愣在原地。
另一边,在屋舍里面,一个十三四岁,肤如凝脂,皓齿明眸的娇俏女娘,自在惬意的吃着一个饼子。
“女公子,看来如今再想要装病,在农庄上多留一段时间,已经行不通了。”旁边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娘面有一丝不解:
“之前每回装病,他们都未曾差人问过一声,这一次也不知怎么了,哪怕女公子有病在身,也要强行带回府。”
两女赫然是程少商和莲房主仆。
“这两三年我时常装病,连我阿父阿母都不惦记,如今这些恨不得把我养死的人,反倒是找上了门,还真是稀奇。”
莲房一听,马上回道:
“这些年家主女君总差人送信回来,可见他们心中是记挂女公子的。”
程少商眼角带着一抹自嘲:
“这么些年,就凭这几封信的记挂?若不是我命硬,刚好有几分木工天赋,又遇到许仙,我不饿死,也得真的病死,然后他们收到的就是我亡故的回信了。”
莲房听的默然以对,只因这就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