玱玹抬眸,神色不由一怔:
“小十,五百年未见,没想到你长大后,更像你的父亲,唯有这一双眼睛,像极了你的母亲。”
涂山倾仙负手而立,道:
“玱玹表舅,你应该知道我要做什么?”
玱玹不置与否,反而问道:
“你觉得你的父亲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见涂山倾仙眼中闪过轻微的诧色,不发一语,便自问自答道:
“你父亲是一个骨子里就透着一股冷漠,视天下为无物的曲高和寡之人。”
“从我在清水镇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察觉到他对世事的淡漠和冰冷。”
“唯有在对你母亲的时候,才会展露他仅有的一丝温情。”
涂山倾仙颔首:
“玱玹表舅还真说对了,他就是这么一个由内而外透着一股冷漠的人,我曾听我爹跟我娘说过这么一句话。”
她语气一顿,声线微凉:
“我见众生皆草木,唯有见你是青山。”
她似是回忆了这几百年的经历,末了还补充了一句:
“在我看来,他对于我的爱,也是爱屋及乌,承接于我的母亲。”
玱玹淡然: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十分厌恶你的父亲,哪怕他曾帮助过我多次,我依旧总想着有朝一日,把你的父亲从你的母亲身边赶走,甚至还在你爹娘成亲的前几日起了杀心。”
“可惜,最后终究未能如愿。”
涂山倾仙掀了掀眼皮:
“我对你们这些长辈的爱恨情仇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过我若是猜得不错的话,要不是我娘比较在乎你,我爹不忍她伤心,只怕是早就用一道剑光将玱玹表舅斩成劫灰。”
玱玹闻言,无任何动容之色,而是眉间舒展:
“这几年来,帝红衣之名喧嚣尘上,先是与青帝一战,战而胜之,成了天庭之主,又一统大荒修仙者,再镇压辰荣叛军,收服了九头相柳。”
“还清算了数百作威作福,为所欲为的地方氏族,就连四世家和六大氏族的人,凡是作奸犯科之人,也被一一正法。”
“小十,你的所作所为倒是比我这个西炎王,还来得尽职尽责,并且,比你外爷赤宸还要杀伐果断,不留情面。”
涂山倾仙冷漠如冰:
“不过是一些大荒硕鼠罢了。”
玱玹气定神闲,自说自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