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中，日军岗哨把通行证还给方子杰，再次放行。

陈雪冰故作轻松的呼出一口气：“好了，这是最后的夜查点，离开这儿我们就安全了。”

方子杰不说话，开着车离开这里，但目光却看着车外的后视镜。

后视镜里是越来越远的长途汽车站夜查点，以及值班室敞开的窗户、毫无忌惮的日本兵、被淫辱的红衣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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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郊公路边的电话亭边，路牌指着市区的路。

方子杰则在电话亭里打着电话。

不远处是他停靠在路边的汽车，透过汽车前挡风玻璃可以看到方玉红抱着婴儿和陈母、小翠倚靠在一起睡着了，副驾驶位置上的陈雪冰也在打盹。

方子杰：“……应该一个半或者两个小时候后到，对，玉红母女平安，但身子虚弱，还是尽快送到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大哥，你是不是太高兴了？怎么不说话了，我可是沾你的光才30岁出头就容升爷爷辈啦！”

方子峰的声音终于从电话里传出来，只是充满愧疚：“……对不起，子杰，大哥对不起你！”

方子杰一愣。

市区英租界，方宅冷清的主卧室内。

方子峰穿着睡衣接听着电话，身形容颜明显比之前疲惫显老，声音更是低沉得似乎有些哽咽：“……我万万没想到，14年前你在英国遭遇的抢劫也是他们做的。他们是存心置你于死地啊！对不起，子杰，全是我的错，我没能早早看清他们的真面目！……原以为，我原以为对文燕千依百顺，百般呵护，她就会把不能再生养的事看淡……再就是岳父，我一直当他是受文燕影响才看你不顺眼，却从来没想到他深谋远虑，用心险恶，在我们父母去世后就在谋算我们方家的一切！我居然一直认为你有错在先……一直对他们的小动作睁一眼闭一眼，以为装装糊涂就可以引人向善，家庭和睦，完全不知道这反而纵容了他们的野心，让他们以为方家的一切都是囊中之物，唾手可得，更对你动了杀心……”说不下去了。

（本节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