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的常年压粮,一直往返于江南和上京城,对道路非常熟悉,这条小路根本不是前往中州府,而是通往河秦道,最终赶往秦州!”
说到这里,憋屈的魏忠义终于挺起胸膛,他指着范继成便说道。
“听见没有,他缘何没有收拢流民,而我净厂的人还没到,他为何转向前往秦州?”
意思不言自明,钱如是根本就是如同陆尘所说,早就存了借赈灾逃跑的心思。
范继成面白如纸,想反驳却不知从何说起。
而在他身侧,李淳罡心中大叫不好。
陆尘这似乎并不是在拖延时间,而是专为洗脱的有备而来,若是真如鲍三所说,那他说净厂和陆尘勾结陷害的事,就彻底是无稽之谈。
正隆呵斥了魏忠义一句,示意鲍三继续。
“小的把事情和上官陈大人说了,可押运的官军是钦差钦点,上百家丁也是钦差的家仆,陈大人没有轻举妄动,依旧跟着前行。
可没过多久,十几骑奔来,他们胸前刻着番字,似是为钦差而来。
我等大喜过望,觉得世人多谬,净厂明察秋毫,实乃忠君典范!”
魏忠义狠狠地哼了一声,高傲地仰起头,似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甩走。
“可就是这群忠君典范,却遭到了无情的杀戮,钱如是没有问一句话,只是冰冷的杀字出口,十几人便全死了。
他没有停手,而是趁陈大人不备,将其一刀刺死,并谎称是净厂所为。
再接着,黑夜中,小吏们纷纷遭了毒手,纷纷惨死。
我恰好因为车马调派,走在车队最后,全程目睹这一幕,再也顾不得其他,立刻逃了出来,苦行三日,这才回到上京!
小的只希望陛下严惩凶手,还净厂和粮运司同僚们清白,吾皇圣明...”
鲍三强忍着说完,接着便是长跪不起,却肩膀抽动,压抑地无声痛哭!
正隆眼睛红了,气愤地剧烈喘息。
大臣们则面色各异,王成道为首的几人气愤异常,刘元甫为首的莫名深思,范继成一伙面色苍白,身形发颤。
按照鲍三所说,没有净厂逼迫,狠辣出手杀掉同僚,钱如是无疑是在谋反,而且必定涉及敬王。
可他们刚才还在为其鼓吹,还为此发动战火,炮轰了净厂。
要是单纯地对阵净厂也好说,毕竟魏忠义虽然狠辣,却还算讲理,并没有随意迫害大臣。
可战火蔓延到了陆尘啊!
敬王谋反,这和陆尘测算相和,那些攻击陆尘的理由还有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