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千悦真真是后悔死了,赔了夫人又折兵,她什么好处没捞到,反而惹了一身骚。
杨千悦冷冷道:“你给我跪着,直到我消气为止。”
说完这句话,杨千悦径自进了内室。
丢了那么大的一个脸,她也不好意思再出去晃,从那天起,她就一直呆在她的凤悦宫里。
燕宁和刘宝罗八卦完,刘宝罗就走了。
刘宝罗去挑画,送给君王。
燕宁让念蝶去找付黄贺,但今天付黄贺没值班,不在宫里,念蝶就拿了付黄贺的腰牌,喊了几个金卫军。
金卫军们去了喜香院,把那两个空箱子又抬了回去。
齐横元看到那两个空箱子,没说什么,让王公公安置。
燕宁有借有还,这件事情也就结束了。
燕宁手上没有画,但是,她的三舅母开了一家画铺,里面卖的都是画。
燕宁喊来念蝶,让念蝶出宫,从素盈庭画铺里买一副画回来。
念蝶和燕宁在宫里住了一段时间了,对宫里十分熟悉了。
念蝶和燕宁也在宫外住过一段时间了,对宫外也十分熟悉了。
以前让念蝶一个人出宫买东西,念蝶肯定不敢,但现在,念蝶敢了。
念蝶说:“美人放心,奴婢早去早回,买了画就回来。”
念蝶手上有付黄贺给的腰牌,有了那个腰牌,她可以自由出入皇宫而不受约束。
那天念蝶迫于无奈,接收了付黄贺送的象牙簪子,但回去后她就取了下来,收在了匣子里,再也没戴过。
念蝶走路出宫,又走路去素盈庭画铺,买了画她就赶紧回去了。
燕宁拿到画,打开看一眼,是一副渔翁坐在河边钓鱼的图,而那个河,叫姜河。
燕宁挑了挑眉梢,觉得这画颇有深意。
她问念蝶:“这画是三舅母临时所画?”
念蝶摇头:“不是的,是已经画好的,奴婢去了之后,说明买画的目地,宁三姑娘便拿了这副画给奴婢。”
又问道:“美人,这画怎么了吗?”
燕宁说:“没什么。”
可能是因为齐国和姜国必有一战,齐国人就盼着齐国再次能打败姜国,所以才会在作画的时候,将这样的心意临摹在画上。
不管怎么说,很适合她送给君王当礼物。
燕宁重新将画封装好,去找刘宝罗。
刘宝罗也选好了画。
于是两个人就一起将画呈给了君王。
而在这一天,后宫那些没有给君王准备礼物的嫔妃们,也陆陆续续将礼物都送去了。
齐横元谁也没有落下,每个人给的礼物都收了。
但收了也没看,就让王公公随便安置了。
唯有燕宁的那副画,他留下了。
他打开画卷,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
他当然也看到了那个渔翁,那个意有所指的姜河。
齐横元心想,燕宁先是写了锄禾,如今又送钓姜,当真是很能领会他的心意呢。
他送了她两个礼物,她也还了他两个礼物,这便扯平了。
原本想逮着昨晚惩罚惩罚她,如今也不惩罚了。
齐横元将燕宁送的那副画收起来,认真批阅奏折。
晚上,香洁死亡的消息传来。
那个时候,齐横元正就寝,听到这个消息后,他脸上没有分毫表情,只问道:“杨千悦是什么反应?”
王公公汇报说:“杨贵妃很伤心,让人把香洁运出去厚葬了,只不过,香洁的死,跟奴才并没有关系,奴才还没动手,她就死了。”
齐横元有些讶异,问道:“你没动手,香洁是怎么死的?”
王公公把听来的消息说给了君王听。
原来香洁是病死的。
昨天晚上因为情况特殊,香洁几乎一晚没睡,早上起来后,杨千悦得知齐横元老早就走了,走的时候还说了一句话‘等药效散’,这四个字,足以让杨千悦明白,齐横元看透了一切。
于是她急急的来了。
她是担心,横元哥哥没碰她,却宣了别的女人侍寝。
她赶在横元哥哥上早朝的时候去,就是为了堵住那个女人。
好在,横元哥哥并没宣别的女人,这让她安心了不少。
但是,她的横元哥哥不碰别人,也不碰她,这又让她有种错觉,在横元哥哥心里,她和别的女人,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她与他从小长大,多了一些情义而已。
但那情义,不是爱情。
杨千悦被罚跪,香洁自然也跟着跪了。
回去后,杨千悦因为生气,又让香洁跪了一天,没给香洁吃东西,也没喂她喝水。
直到香洁跪的晕倒,这才被送回她的房间。
下午的时候,香洁就开始发高烧,晚上就不行了。
齐横元听完香洁的死因,久久的没有说话。
其实就算一夜没睡,又跪了那么久,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了,只要好生养着,还是能够把身子养回来,只是因为杨千悦心中有气,没有管香洁的死活,这才蹉跎掉了最好给香洁治病的时机,让香洁就那么死了。
齐横元闭了闭眼,朝着王公公挥了挥手:“朕知道了,下去吧。”
齐横元躺在床上,伸手摸着脖子里戴的那个平安符,慢慢觉得心中的郁气散了一些。
他处死香洁,跟杨千悦那般折磨死香洁,完全是两个概念。
他在下达处死香洁命令的时候,想过杨千悦会伤心,会难过,毕竟香洁是她的贴身婢女,也是跟着她从杨府进到宫里来的。
虽为主仆,却应该也有着姐妹般的情义。
他想着,杨千悦若是跑来找他哭诉,他要如何告诉她,留着这样的宫女在身边,有多大的危害。
如今,什么都不用说了。
她自己把自己的婢女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