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郦家机关师血脉,竟然还带个‘卢’字,难道这就是缘分?回去要好好问问大祭司,这是个什么命数?”
卢步休恢复了少年的表情,明亮的眼睛满是好奇,他伸手抓起郦栌僵硬的右手,看了看掌心脆声道:“勉强还可以,算是个入了门的机关师,你有发明过自己的机关吗?”
郦栌站在血泊中纹丝不动,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紧咬着牙回应道:“没,没有……”
卢步休点了点头松开郦栌的手,“诚实,勇敢,还有尊严,你是很有可能成为机关大师的人,年纪轻轻就死在这里你会甘心吗?”
少年的声音清脆明亮,但却说着极为恐怖的事情,仿佛郦栌的生死已经被他确定一般。
郦栌紧握拳头,身体还是止不住地颤抖,他深吸了口气说话不再结巴:“生死我已置之度外!你不用再恐吓我,郦家机关术我只掌握些许皮毛,和真正的大师们远不能比较,你想我做什么,直说无妨!”
卢步休摇了摇头,看着自己脚尖,慢慢从血泊中向后滑出,带着两行清晰的血迹,“看呐,已经不算新鲜的血液,却没有立刻干透”,接着卢步休狠劲在地上碾了几下,“你看,分散开的血很快就会干了,很脆弱不是吗?就算是在体内流淌的新鲜血液,一旦心脏停止跳动,也会很快就彻底干涸……”
郦栌没来由地感觉到深深的恐惧,他不知道也不理解卢步休说话的意思,但就是有一种打心底传来的抗拒感,让他很不舒服。
“郦栌是吧,你身上流的血,和这老糊涂难道是一样的?”卢步休笑着蹭着脚底,指向郦葫荼,接着他举起手,指向天花板,“还是说,和郦智晖这个胆小鬼一样?”
“应该不太一样吧,要不然站出来的不该是你一个人,那械机城有多少所谓的郦家人呢,主家分家,机关师非机关师,啦啦啦,大家的血有几分相似呢?”说着卢步休踏着血迹转起圈来,“可你们的血,他们的血,又和郦智晖有几分相似?这些分散开来的郦家血脉,多久之后会干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