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困得不行了,睡得迷迷糊糊中,听到炕上爹娘四哥他们隐隐约约有说话的动静,偶尔听到也没醒。

第二天一早听到爹娘起来的动静,她就醒了。

扭头一看,四哥也跟着起了,在打着哈欠穿衣裳呢。

“娘,多煮几个蛋呗。”

崔琴不舍得了,“咸菜里面放不放了?”

这意思就是只能二选一,不能全要。

姜河穿上袜子,笑嘻嘻的也不生气,“行吧,那就放咸菜里。”

扭头对上小妹的视线,笑的那叫一个得意,“小妹,四哥要去上班了。”

崔琴听到这话,从外间探头进来,“梅子,这事慢慢再跟你说。”

这个早上,姜梅看着爹娘忙活着收拾了一大包东西,现蒸的热气腾腾的馒头,两罐头瓶子咸菜,还有五个咸蛋。

把四哥送走了,一家人才回来吃饭,饭桌上她的第一个问题就是。

“娘,四哥的工作花了多少钱?”

崔琴喝了口汤,这一大早睁开眼就没闲着,“你这孩子问这个干啥。”

娘给她留的这个咸蛋,她吃着特别苦涩。

“爹,到底花了多少钱,我就想知道。”

姜老汉喝汤的动静老大,放下碗,看了一眼老婆子,“九百。”

姜梅瞪着眼睛,疯了吧!九百?!

上次八百块娘都嫌贵不舍得,这次九百怎么就舍得了呢?

崔琴当时一听这钱就直摇头,可架不住姜河劝呀。

姜河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费劲脑汁想办成一件事,上学念书从来没出过这么大的力,要不然也不会小学留级,初中也留级了。

主要是家里三人,爹娘好劝,要是梅子在家就不一定了。

这不是赶巧了,梅子不在家啊。

姜河更认定了,这是天时地利人和。

关系到他的命运,是一辈子当农民,还是抓住机会当一名工人。

要是家里没这个条件,他怎么动脑子也没用,可他知道家里有,具体多少钱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小钱。

要不然娘不会动这个念头。

姜河给爹娘算了一笔账,看着是挺多钱,可这是一辈子的事。

绝对不赔本,回本的买卖。

还做了一个假设,假设上个工作成了,这都快一年了,工资多少钱,一个月按三十算,几百块了都。

可惜没成,成了这些钱都进咱家了。

再仔细算算账,他户口成了城市户口,除了每月的工资,还有各种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