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一愣,也捂着嘴笑了起来。
邢尚书甩了甩袖子道:“不说她了。明日你安排人,将允儿送去云安寺。”
“啊?还让允儿去呀?”
邢尚书点了点案几,“咱们自己教育女儿如何做人,跟靖国夫人有何关系?让允儿去寺里住上三五个月,等她回来,这次的事也就过去了。”
“也让她去那里好好想想,这次到底错在了哪里。”
邢夫人问,“那靖国夫人那边?”
邢尚书倾身凑近了,低声说道:“皇上那边,未必愿意看到朝臣上下一心、同心戮力。咱们与廖氏有了矛盾,只要用心办差,皇上用着才放心。”
尤其是他们这群前朝旧臣,平日里更是需要谨言慎行、锋芒深藏。
所以今日廖华裳避而不见,又让府里的掌事嬷嬷在府门外,说那样一番话,或许也是这个意思。
“可是妾身听说,那廖魁最是看不得别人欺负他的女儿……”
邢尚书不以为然,“这好办。廖编修的前岳丈不是来京城候缺?”
皇上归朝之后的大清洗,朝堂衙门几乎空了大半。
许多外官都趁着这个时候进京,各显神通,以期能补个合意的好缺。
那尹同知现在的女婿,是左都御史的妻侄。
前几日刚摆了宴,宴请过邢尚书。
邢尚书道:“只要晾上他个一年半载,随便找个偏远州府,远远打发了他去便是。”
廖魁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这件事,是邢尚书在向他示好。
尹同知所求落空,左都御史面子上定然抹不开。
公主府的事早就在京城传开,这边邢尚书再将女儿大张旗鼓送去云安寺……
左都御史要气,那也是气廖华裳在这个节骨眼上,逮住邢尚书的错处不放,以致邢尚书也不得不退让示好。
剩下的,就让他们两家去斗好了。
至八月份,官员授职名录渐渐公布出来,陆续有官员去吏部登记并领取官凭,带着随从家眷开始上任。
尹同知却迟迟没有收到录用消息。
他托亲家去吏部打听,得到的只有模棱两可的答复。
只说让等,却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一直等到十月,新一季官员调任已经结束,尹同知还等在京城,一丝消息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