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婴微微点头。
肯定不止这些。齐兵不可能因为一次偷袭,就出动城内所有细作。
廖华裳道:“将军若信得过妾身,不如将军趁热打铁,今夜将关城兵士集中起来训诫一番。妾身躲在暗处,观察一下将士言行举止,看能不能再找出一些隐藏在军中的敌军探子?”
纪婴凝神细听,“夫人有法子?”
廖华裳道:“也不一定十分精确。只是如今这非常时期,还是谨慎些比较好。”
宁可错抓,也不能放过。
“不过需要将军与燕州府兵分开。昨夜抓捕的全是关城中的探子,他们同伙兔死狐悲,难免露出些许马脚。”
“至于燕州府兵,妾身与那常将军并不熟,若是贸然提出这个要求,只会让常将军觉得妾身行事鲁莽,不知所谓。”
纪婴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廖夫人言外之意:她跟常将军不熟,他们军中的探子跟她没关系。
虽然今日初战告捷,对守城一事,纪婴仍然没抱多大希望。
谁知道他们能坚持几日?
对方可是三十万人马!
而且,别的关城也在遭遇敌军入侵。
就算他们羯羚关西城门扛住了,若其他关城被破,齐兵自东往西两面夹击,城破那也是早晚的事。
此次守城无论成与败,只要关城的兵不出问题,罪名就落不到他纪婴的头上。
总不能他这边誓死守城,阵前浴血奋战,死后还要落下无能的骂名,累祖宗几世英名,令子孙后代为之蒙羞。
纪婴对廖华裳“剖心置腹”的一番话,感动的无以复加,立刻答应下来,顺带“体贴”建议道:“本将这就与常将军商议,让两军将士换防。”
他郑重拱手一礼,“稍后,就劳烦夫人了。”
纪婴说到做到,行动很是迅速。
一个时辰后,他便派了冯胜过来寻廖华裳,请廖华裳去演武场一趟。
廖华裳换了男装,穿戴上纪婴给她的软甲和盔帽,骑马跟在冯胜身后,朝演武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