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孙关系较近的人都坐在了与孙距离较近的位置,石剑鞘只得在后排恨恨地望着孙的后脑勺。

杀父仇人就在眼前,石剑鞘内心激动,只要现在自己站起身朝孙的脑袋上打上一枪,十年的仇怨就能了结。

石剑鞘越想越紧张,手心都出了汗,动手吗?就现在?

想来真是讽刺,佛祖叫人放下一切,立地成佛,自己却一心想着报仇,想着给人来上几发子弹。

然而,最终还是石剑鞘心软了,她并不是可怜孙,孙恶贯满盈,虽身死也是罪有应得,她是怕误伤居士林里无辜的群众。

这些人挨得如此近,自己的枪法也十分一般,不能保证到时候是否会打偏,石剑鞘心中既激动又纠结,一番内心争斗后决定放弃这次机会,等吧,等到人少的时候,最好自己能坐在孙的后排,到时候就万无一失,自己绝对不会再浪费良机了。

礼佛结束,石剑鞘就看着自己的仇人从自己眼前坦然离开。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自己已经等了十年了,也不在乎多等几天,定然叫那屠夫血债血偿。

往后的每个周六,石剑鞘出门前都做好了与家人诀别的准备,她会先到母亲的房中,与母亲闲聊几句,叮嘱母亲按时用药,在她不在的时候照顾好儿子。

万一自己得手后,是死是活都不好说,与家人分别是肯定的,母亲定然会痛不欲生,但是有儿子在,想必母亲痛定思痛,必然能坚强起来,把儿子拉扯大。

母亲一一答应后,叫她自己注意安全。

石母如今只有这个女儿在身边,虽然还有自己的小孙子,但是孙子还那么小,家里只有女儿在打理了。

石母越来越觉得女儿叮嘱自己的话有些多,像是临终告别,为何女儿总是放心不下自己。虽然自己确实对任何事都提不起精神,但是自己并非想不开。

也许自己应该表现得高兴些,女儿也能放心些。石母如此想着,笑容也比以往多些。

石剑鞘见母亲偶然露出的笑容,心下也安慰了不少。

叮嘱完母亲,她就会来到儿子的房间,居士林离自己的住处有些远,她出门的时候,儿子通常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