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蕴钻进他怀里,询问:“你不休息吗?”
“我还有些事要忙,等做完了就休息。”
时蕴道:“那我陪着你一起。”
说是陪着蔺奕湘一起,但没一会,她便靠在蔺奕湘怀里睡了过去,口水还沾湿了他衣襟。
她脑袋突然点了下,将蔺奕湘吓了一跳,无奈只得左手扶着她脑袋,才得以继续写完了文书。
最后一笔落定后,他搁置了毛笔,看着有些凌乱的桌面,终是轻叹,先抱着时蕴去了床榻。
将人放下后,又回来整理了桌面,褪去被沾染了时蕴口水的外衣,井然有序的挂在屏风上,沐浴后带着满身热气回到床榻,将人搂在怀中安睡。
时蕴这几天经常往沈启源那边跑,尤其是得知他这次吐血,自然免不了要前去看望。
他比起前几日,更显衰败之相,眼窝凹陷,面上没什么血色,唯独唇瓣殷红,沾染了血色,看着很是诡谲。
时蕴问他:“你可好些了?”
沈启源靠在床边,望着她,那双眸子像是能看穿一切,他说道:“你先坐吧,别站着了。”
床边有一把椅子,时蕴顺势坐了上去。
“没什么事,就是感觉自己好像时日不多了呢。”
时蕴道:“对不起。”
“你说什么对不起?我这两天带你熟悉所有事,日后就需要你来帮我继续未做完的事了。”
时蕴眼眸微动,询问:“我一有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帮八王爷?”
沈启源静默了一瞬。
时蕴被他像是能看透一切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慌,说道:“你要是不想说,也可以不用说,我就是随便问问。”
“因为跟着他有钱挣,不然你以为,我一个没有实权的世子,能维系多久?”
时蕴张了张嘴,“只是因为这吗?”
沈启源止不住的笑了,笑着笑着便咳嗽起来,时蕴连忙上前帮他拍抚后背顺气。
他的帕子上还是沾染了血迹。
时蕴要去帮他请大夫,被沈启源给拉住了。
“没事,呕血而已,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坐吧。”
他想了想,才继续说:“真要说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我和八王爷本就是童年好友,认识了多年。当初谁都认定他最有可能继承皇位,却偏偏杀出了个贺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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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迥然的望着时蕴,说道:“你能理解那种感觉吗?明明是众望所归的东西,却突生变故不属于你。”
时蕴仔细感受了一番,点头。
沈启源轻笑:“是了,就是因为这,没别的了。我与他,是好友,是同盟,是比亲兄弟更亲的人。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