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捏紧照片的一角，瞬即忘记了呼吸的频率，先是极力的憋住自己要呼出嘴里的气体，片刻之后又尽数释放。

呼吸变得十分急促，她苍白的脸色也因此而涨红了起来。

阿锦吃了自己的药，还好只是吃了一点。

可是为什么她的表情看上去并不是被自己父亲逼着吃的，而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吃下去的呢？

“解释，为什么？”季萧抓着门的栏杆，手指用力到泛白，扭头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路锦。

眼里的心疼和疼惜直接溢了出来，还有愧疚和痛苦在她的眉间闪烁。

她终究还是害了她......

等她再一次的转过头，身上散发着极具压迫感的寒凉之气，眼里的温柔没有任何残留，余下的只是悲凉和狠戾。

季父的手下看着即使略显狼狈，却仍旧散发着如此威压的季萧，纷纷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身子。

为了完成家主交待的任务，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家主说，如果您不做，就把照片公布出去。”

季萧听着季父手下的话，突然觉得自己的理智在回归，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清醒过。

她的父亲，为了他得不到的东西，想要的东西，用自己最在乎的人逼迫自己。

理智回归的瞬间，季萧放下左手垂在身侧，指尖直接嵌进了肉里。

她试图让自己更加理智，她心里安慰着自己：还没有到最糟糕的时候，她不能乱。

“我答应他，让他来见我。”

季萧为了路锦有了妥协之意，如果路锦的照片被公布出去，她的一切都完了。

自己现在更是抽不开身，压在她身上的事太多了。

季父的手下听到季萧肯定的回答，就没有一刻停留的往外面走去，因为如果路锦醒来了，恐怕季萧连杀了他们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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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萧看着离开的人，撕碎了照片，跟着自己的阴影重新走到了路锦的身边。

看着路锦躺在自己腿上安详的模样，她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种疑问。

路锦她为什么会被自己的父亲抓住，又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服下那种药？

想到这，屈起一条腿，路锦的脑袋随着她的动作被抬高。

随后季萧闭上眼睛，几近虔诚的亲了一下路锦的眼皮，她这两晚不断被撕扯的理智，得到了短暂的栖息之所。

季萧先是用指尖轻柔的拨开路锦的额前的碎发，然后用没有被自己鲜血污染的食指，戳了戳她的脸颊。

搭在路锦腰间的手，微微弯曲，却又不敢用力触碰。

她怕自己手上的血会把路锦本来被她弄脏的衣服彻底弄脏。。

她看着路锦的眉眼轻声说道：“过了今晚，明晚我们就能出去了。”

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可是这样的好运从来都不会降临在季萧的身上。

大概是季萧手里沾染了太多人命了吧。

路锦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自己躺在一个长得很好看，看着她很温柔的姐姐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