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艳秋解释道:“我搬来的时候,房东介绍说我旁边住着两个知青,一个已婚一个未婚。林队长看着不像结婚了的,那肯定就是刘远达了。”

林少阳笑着说:“还真是,他动作快得很,才来两个月就结婚了,儿子都三个月大了。他对象以前是我们厂里的,不过孩子没人带,就给他小舅子了。”

江艳秋听后说:“他家里人没说帮忙带带?我记得他家里以前经常写信说长子要做什么做什么的。”

林少阳也没有避讳说:“他父母知道他来帝都工作后,他父亲就把工作给他弟弟顶替了,领着他没成家的弟弟妹妹,非要来帝都让他养老,还说帝都机会多,让他给下面的弟弟妹妹安排学校和工作。

刘远达怎么可能同意,说长子养老得继承父母所有的东西,他父母来帝都让他养老行,那他得回父母老家,把属于父母的房子和工作都给卖了。随后又给他父母普及儿女给父母养老的法律法规,他父母这才消停了。

不过呢,时不时地写信跟他告状,说他弟弟对老人不好,刘远达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写信到他们老家的街道,把那俩有工作的弟弟给告了,这下总算是安静了,他父母写信给他都骂她白眼狼。”

江艳秋感慨地说:“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要是刘远达立不起来,谁嫁给他都得倒霉。”

林少阳乐赞成地说:“可不是。不过他还是挺厉害的,来上班后以前没事学的那些知识都派上用场了,一来就改良了好几次机器设备,产品质量和生产速度都提高了不少,我们厂长是个惜才的,现在他都已经是七级工了,工资一百多,还有奖金什么的。”

江艳秋竖起大拇指说:“这么厉害啊,我一个月才二十块的工资。”

田蜜也乐呵呵地说:“我比你高,三十三块呢,不过人家去农场兵那些国营单位都有工龄工资,我们同样干农活什么都没有,这也太差别对待了。”

林少阳笑着说:“我们进厂时一个月也是二十七块五,我只有初中学历,还没那么高。

所以啊,没事就得多学习,尤其是初高中的知识,得好好复习,现在厂里可重视数理化了,都在办大学呢,还是脱产学习,学习重点也是学数理化。”

江艳秋觉得这话好像有点话里有话,不过又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好多厂确实都在自己办工人大学呢。

说是大学,其实就是厂里选出一群先进分子,弄间办公室挂个牌,一两个老师教这些人学数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