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一瞬,又似是永恒。
等宫羽平修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满是灰尘的地板上。他的手边上,还丢着一个文件袋。
撑着疼得仿佛被锤子敲过一样的脑袋,宫羽平修慢慢坐起身来,不知道是因为刚刚的空间传送,还是别的什么的原因,他现在头晕的厉害。
而且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忘了什么事,但是剧烈的头痛让他什么也想不起来。而且这头疼似乎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用各种工具,凿子,锯子,锤子,轮番敲打着他的脑袋,最后终于撬开了他的脑壳,在他的脑浆里一顿翻找。
宫羽平修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真的已经变成了一碗被颠散了的豆腐脑。
宫羽平修表情狰狞的抱住自己的头,剧烈的头痛让他用力蜷起了自己的身体,胃里也因为头痛而一阵阵翻涌着,让宫羽平修不停的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眼前一阵阵发黑,眼中映出来的影像就像是要坏掉的电视机,满是黑白的雪花点,还不时地发生扭曲。一时间,宫羽平修甚至分不出精力来判断自己看见的都是些什么。
好一会儿,头痛像是退却的潮水,渐渐缓和,宫羽平修才喘着粗气,慢慢放松下来。
顾不得满地厚厚的灰尘,宫羽平修身体一软,直接瘫在了地板上,刚刚那恐怖的头痛,让他心有余悸的同时,也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贴身的衣服被冷汗沾的湿透,又冷又粘的贴在身上。头发也湿成了一缕一缕的,整个人看上去狼狈极了。
终于等到疼痛完全退去,宫羽平修才有精力回想,他到底忘了什么事情,但脑海中浮现的记忆,让他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没有血色,他不是忘了“一件”事情,而是忘了所有。他的记忆就像是被抹去了一样,无论怎样回忆,过往的一切,都只有一片空白。
当然,也不能说是什么记忆都没有,他的脑海里还存在着一些生活常识和一份像是人物简介一样的记忆。根据他能回想起来的,他应该是叫做宫羽平修,今年26岁,父亲是个J国人,母亲是意大利人,很小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婚之后,他跟着母亲去了意大利。在他18岁的时候,他的母亲说是找到了真爱,在那一年丢下刚成年的他,就此消失不见。
不久前,刚刚研究生毕业的他,接到了从J国打来的电话,电话那边的人自称是个律师,电话里说,他父亲出身的宫羽家族,因为种种原因,现如今只剩下宫羽平修一个人,如果他不能回到J国,来继承宫羽家的财产的话,宫羽家的财产就会按照无主财产处理。
在意大利了无牵挂的宫羽平修,干脆利落的买了飞往J国的机票。跟着律师一起,顺利的办理好了继承手续,拿到了宫羽宅的所有权。就在宫羽平修踏进这栋看上去颇有历史的宅子之后,他就突然失去了意识。
这身份背景看起来有理有据,但宫羽平修对这些描述却没有丝毫的熟悉感,也回忆不起任何与之相关的画面。
这些信息就像是被灌输进他脑海中的一个故事背景介绍,或者一个游戏开场的前情提要,还是那种只有一个大体框架,很多细节都是模糊不清,语焉不详,甚至干脆就是没有的。
如果说,他因为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J国,所以对自己的父亲没什么印象的话,那么从小到大,一直陪伴着他的母亲形象就应该是清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