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笑谈间,箭在弦间风满袖(2)

顾仲勋看向宗隽,示意他回答挞懒的问题。宗隽平复了一下,方说:“二哥不仅让我们向堂叔求援,也让我们向驻守在真定的贺兰余堵求援,他比堂叔晚到十个时辰,但没进城,直接去了居庸关。算来,他们应是在昨晚或是今晨抵达。想来叛匪也是发现了援军,才仓促攻城的,等等,也许就有好消息传过来了。”

宗隽回答了挞懒的问话后着急地看向顾仲勋,追问着:“司承为何会觉得是方耀师的人攻破了居庸关?难道他没死?”

“此前,我也一直认为他死了。但是,能制造出这几日动静,且能一举拿下居庸关的人,我认为一定是对燕京非常熟悉的人。另外,方觉被替换是贺兰嘉敏所为,但贺兰嘉敏的势力被暴露的非常快且完整,能这么快为方觉报仇的人也定是对此熟悉的人。而当我发现刘彦宗被替换掉时,我才想到方耀师。”顾仲勋顿了一下,扫过若有所思的众人,继续说:“方耀师是前遥的怨军,以智谋和勇猛着称,投降昭国后,便驻守在燕京城,随着康军挥师南下,投诚后继续驻守燕京城。城防营和我们安城司的人在查证燕京城的地下密道时发现,有不少是挖掘不超过半年的密道。若论对燕京城的熟悉,我们有谁胜过他?”

宗隽觉得后背发凉,颤抖着说:“怪不得他是身首分离。可……”他越想越怕,有些说不下去了。

顾仲勋淡淡一笑,给了宗隽些许的安抚,继续说道:“我起疑之后,问过张仵作,那些旧伤是否可以作假,张仵作说当然可以,但是,他验尸时,那些旧伤都是真的。后来还是辛立想到方耀师曾有两个替身,长相身量相差不多,身上的旧伤也都是只要他受了伤,那两人也会比照着来上一下。所以,伤口大小、深度以及陈旧时间都是一样一样的。可那两人在第一次南下攻打昭国时相继阵亡……”

“看来是那厮在那时便做了准备,却是为何?”挞懒已经醒过神来,难掩愤怒。

“方耀师是在那时便知晓了昭国黑火药的威力,便掳了工匠来了燕京。此事,他虽与二哥有过汇报,却也掩下很多细节没说。恐是那时已生异心。”宗隽说完眉头紧锁,总觉得有些地方说不通。

顾仲勋颔首,接着说道:“还是说回刘彦宗,他一接手留守府,便替换了所有方耀师的亲兵以及府内的丫鬟小厮,出入也都有亲兵和衙差随行,可他还是被秘密替换了。我认为被替换的地点应是在留守府内,留守府内的密道盘根错节,对那里最熟的也是方耀师。所以,我做出了方耀师未死的假设。可他的目的是什么,我还没弄清楚。现在还没有证据验证我的想法,且在燕京城内怕是也找不出什么证据了,居庸关也许可以。”

方学听到这里,已经有些坐立难安了,方耀师是他与方觉的亲叔叔,兄弟二人一直受他的提携,才得到城防营都统、副都统这样重要的职位,可顾司承竟说方耀师没死,还有了异心。他捏着拳头豁的站起来,大声问道:“顾司承,你可有确凿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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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仲勋微微叹息,平静地回答道:“方副都统,我并非无端指责。你叔叔方耀师的智谋和胆识,是他能为三国效力的资本,让他在三国之间游刃有余,但这也让他成为了一个危险的人物。说不定是反着反着就成了习惯,也或许是他有自己的苦衷。至于证据,我确实没有直接的,但种种迹象表明,燕京城的乱象与居庸关的失守与他脱不了干系。”

方学闻言,脸色一变,但仍然坚持道:“即便如此,也不能仅凭一些迹象就断定我叔叔有罪。他若真有异心,为何不早些行动,偏偏要选这个时机?这是什么黄道吉日吗?况且,他如想成就大业,怎么也不会将我兄弟二人排斥在外吧?还请顾司承以死者为大,不要再抹黑我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