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宗隽是真不知道,宗望有事很少和他知会,更不会商量。
辛立按吩咐去找牙行了,其实他也明白,这是让他找好地方,约见司使。
黑罕兄弟送顾仲勋去了帅府。
金宗望是后半夜被沈郎中扎醒的,他在昏迷时,出现了呼吸凝滞,要不是亲随细心,及时请了沈郎中过来,他就睡过去,再也醒不了了。
而刚被扎醒,就有坏消息接连传来,一则,宗弼虽然赶到了霸州,却发现生病的铁匠已超过了半数,有数十人害怕感染疫病就逃跑了,宗弼请求派兵镇守。二则,夜里实在不太平,皇子寨府下午的火势虽然起的快,灭的也快,但谣言还是起了作用。分在四个地方收押,老老实实了一路的昭人,竟不约而同地在夜间逃跑,有百人之多,虽多数被抓回,可被抓的立即自戕,跑掉的九人就在这座几乎是封闭的城中消失了,这还是在所有地道、冰窖等地都被摸排了一遍之后。
金宗望简直都被气笑了,在他眼皮子底下搞这么多小动作,这是把他的脸面踩在脚下碾压啊。
当顾仲勋进到帅府收房时,金宗望面沉如水,语气颇为严厉地说:“假苏宓被劫走、方耀师之死、拱辰门外的爆炸、护城河水倒灌,这些事顾司承可有眉目了?”
安城司才成立三日,人手都没几个,还尽是内应、卧底,让他能做什么?顾仲勋内心吐槽,面上却带了羞愧:“还在疲于应对,尚未觅得出手良机。”
金宗望冷哼一声:“昨日借日食之势,虽将城内惶惶人心安抚了不少,但也流言不断,夜里那些北狩人员就逃跑百余人。”
“元帅抽调兵马了?”顾仲勋不答反问。
金宗望挑眉,顾仲勋接着说:“逃走的都是什么人?也许,他们之前制造了这么多事,还制造出了能让元帅抽调走人马的事,就是为了让人逃走的。”
最让金宗望生气的亦是这点,刚调走3000兵马,且城中着重打捞赤焰石,对那四个收押北狩之人的地点疏于看守了一夜,就被人成功逃走。
“参与逃跑的有百余人,只有九人逃脱,身份尚在确认。那些宗室贵戚没有参与。”金宗望眉头紧锁,最应该策划出逃或是被营救的人不是他们吗?正因防范了这些人的逃跑,反而没想到跑了他认为无关紧要的人。
顾仲勋凝视金宗望片刻,垂了眼眸,别人无需确定,跑掉的必有为康人效力的鹰犬。金宗望虽不至于怀疑他什么,但全然信任也是不可能的,这不就把自己的走狗放出去钓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