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一个电话,安排了他的司机找律师去见探望张铁牛。
玉衡市局,张铁牛见到梅书鸿派来的人,哽咽着,紧紧攥着他的手,还以为是来捞自己的。
张铁牛声泪俱下,很憋屈,声音有些抱怨:“你们怎么现在才来?”
这几天,他实在抗不住大记忆恢复术,招了,对自己组织黑社会性质的违法活动供认不讳。
律师纳闷,倒吸一口凉气:“你……你招了?”
张铁牛见接待室里没人,抹着眼泪:“不招不行啊,不招疼得说不出话来。”
网上那些没进过局子的瞎吹,说自己铁骨铮铮,说什么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实际上那是扯淡。
现实里,进了局子,管他什么梁山好汉都熬不过一晚上。
律师紧张:“那你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他指的是梅书鸿。
张铁牛点点头,“没有。”
律师松了口气,没有就好。
张铁牛哽咽着抓着律师的手,见接待室确实没人,这才满脸期待的小声问:“梅县长什么时候捞我出去。”
他虽然说招了,但也没事,只要有人运作,找人顶罪也是可以的,这种事在张铁牛老家,他也干过,因此还是没慌。
原则上肯定不行,但万一运作的人就是‘原则’呢?
但律师心里鄙夷,你都招了,还怎么捞你出来?
他认认真真的对张铁牛说道:“这件事梅县长还在找关系,不过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大概率……”
张铁牛一听,顿时傻眼了,“那不行,你叫他一定要捞我出来,然,不然谁也别想好过。”
律师费了好大力气才安抚张铁牛的情绪,言外之意暗示他是捞不出来了,你不为自己考虑,总得为妻儿考虑吧?
张铁牛张了张嘴,黯然。
梅书鸿得知此事,一言不发。
他脑子很乱,在市里找了很多关系,但都没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