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芳草站在原地想了很久,她在陈家村的处境太差了,继续留在这里也改变不了什么。
现在回家,虽然会遭到父母兄弟的嫌弃,可好歹能吃上口热乎饭。只要她说服家里,让她读几个月的书,等她考上大学就没人会看不起她了。
可是她还欠村里钱,村里不可能就这样让她走了,而且她身上也没有路费,该怎么办?
邢芳草的视线落在被褥上,她把心一横,把所有的衣服翻出来,连同被褥一起卷好,准备拿到镇上卖掉。
邢芳草冻伤那次在卫生院住了几天。因为牵扯到了刑事案里,这里的医生对邢芳草印象深刻。
邢芳草简单说明了自己的情况,按照陈家旺说的那样,坚称自己最近精神恍惚,根本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
因为精神状态不好,隔三差五就同别人起争执。村里人怀疑她生了病,让她过来看医生。
医生没有为难邢芳草,她冻伤之后身体状态确实差,加上她肿的跟猪头一样的脸庞,说她没毛病医生都不信。
邢芳草顺利拿到了证明,背着行囊急匆匆的往外头跑。
她想卖掉被褥和衣服,又不知道该去哪里卖,茫然的走在街头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路上转悠了一会儿,逮到一个人就问,要不要买被褥和衣服,路人避之不及。有那么一两个想买的,给的价格又特别低。
邢芳草觉得太亏了,最后没有卖出去。天已经擦黑了,她背着行囊垂头丧气的往陈家村的方向走去。
路过学校的时候,她闻到了一股肉香。摸了摸饿扁的肚子,想到杨国庆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儿,她咬牙走了进去。
杨国庆小心翼翼的把锅端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鼻腔被肉香味填满,他吸了吸口水拿起了筷子。
刚要下筷子,就听见开门的声音,他抬头看去,只见邢芳草背着行囊,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
杨国庆皱起眉头,难道邢芳草想赖上他,他不悦的问道:“你来干什么?”
邢芳草关上门,将行囊扔到杨国庆的单人床上。走过来抢走他手里的筷子,伸手夹起一块肉,吹了吹塞进了嘴里。
她太久没有吃过肉了,这一吃就停不下来。杨国庆伸手要抢她的筷子,邢芳草端起锅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