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十岁时即熟背《医理》,考这上面的东西分不出来胜负,你不妨出点纲外的题。”
“那晚辈就得罪了,我随师傅外出巡诊时见过一妇人,其每至经期,小腹冷痛拒按,得热痛减,经血量少,色黯有块,畏寒肢冷,面色青白,脉象沉紧,舌暗苔白。”
黄柏低下头思考了片刻,随即出了下一题,而在门后面的苏子则是吸了吸气,他想象了一下病症,却发现这已经超过了自己的水平,看样子师兄是不准备留手了。
“那牌匾可是一家馆子的排面,要是让人给摘了,以后也就不用开门营业了,所以你看,大师兄这不是一上来就下了死手。”
“此为寒凝血瘀之痛经。《妇人大全良方》曰:‘寒气客于血室,血凝不行,结积血为气所冲,新血与故血相搏,故痛。’
其病因病机为寒邪凝滞于胞宫,气血运行不畅,瘀血内阻。治当温经散寒,化瘀止痛,少腹逐瘀汤主之。”
老人并未犹豫,几乎在黄柏给出题目之后的瞬间就得出了答案,他随后微笑着看着面前的青年,对方大概不到半个甲子,有这个水平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他估摸了一下,自己在这个岁数的时候估计也就和此人处于伯仲之间,不过中医一道就是越老越吃香,他已经摸清楚了这个小辈的底子,只是不知道他的师傅水平如何,自己是否可以抗衡一二。
“师兄,师兄?”祝子木拉了拉苏子的衣袖,苏子则是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把炒瓜子塞到了男孩的手中,让他不要打扰自己看戏。
“那又到老身了,病人眩晕耳鸣,头目胀痛,急躁易怒,失眠多梦,腰膝酸软,舌红少津,脉象弦细数。”
黄柏眼睛闪烁了一下,他已经大概感觉到了吃力,只是这里是他的家,虽然面前老人的学识和经验都要比自己丰富,但是他也只能背水一战了。
“此乃肝阳上亢之症。
《素问·至真要大论》云:‘诸风掉眩,皆属于肝。’肝阳上亢,上扰清窍,故眩晕耳鸣,头目胀痛。治宜平肝潜阳,滋养肝肾,天麻钩藤饮加减为宜。”
门后面的苏子已经不再试图跟上两人的思路,他直接开始放小差,探手从祝子木手中抢过了几颗瓜子磕了起来。
黄柏手指顿在了那桌面的《医理》之上,他回想起之前师傅带着自己时治过的那几个棘手的病历,虽然这些病历不算是他处理的,但是现在也顾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