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周才入职,听说你是因为暴力事件才被停学的?”白歌一上来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不是自我介绍,也不是预想中的说教,这反倒让赤羽业提前准备好的嘲讽没法说出来了。
不过,这并不代表赤羽业的回答就不带嘲讽意味。
“没错,老师您是为这事特地来说教我的吗?”赤羽业朝白歌露出了一个基本所有老师都会讨厌的,充满嘲讽且满不在乎的笑容。
白歌微微摇头:“那倒没有,我只是觉得你的水平还有待提高。”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赤羽业的床边坐下。
“如果我是你,我会摸清那个叫田下的出行路线,再加上椚丘中学还有晚课,放学晚,完全可以趁黑给丫套上麻袋沉到东京……啊,这离东京湾有点远,那就沉水沟里好了,化粪池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完全出乎意料的回答,让赤羽业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但同时,他也因为这些话,突然对白歌产生了兴趣。
这位新副班主任,似乎和一般的教师不一样。
最起码,一般的教师,甚至是一般的正常人,都说不出给人套麻袋沉粪坑这种话。
“事情的所有经过,老师我已经完全调查清楚了。小业,有正义感是好事,值得嘉奖。但不带脑子的正义就是冲动,是莽撞。”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在学校,而是在外界社会,你这样顾头不顾尾的一时正义,很可能会造成更加恶劣且难以收场的后果。”
“做事,就要做的漂亮。办人也是一样,不办则已,办就要给丫一次性办老实!你当时固然是打了他一顿,给被欺负的E班同学出了口恶气。”
“但结果呢?明明霸凌者是他,而你只是主持正义,最后挨罚的反而是你,甚至连你的母亲还要为此带你去低声下气的赔礼道歉,他倒成了受害者。”
“这才是你在这次的事件中所犯的最大的错误。你可能当时觉得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不了换学校。”
“但你的母亲呢?你当时打人的时候,想没想过这些?你现在还未成年,你所犯下的一切错误,最终承担主要,甚至所有责任的,都是你的母亲。”
“我……”赤羽业嗫嚅着说不出话。
其他任何的诋毁、谩骂、侮辱,他都可以厚着脸皮接下,甚至反讽回去。
但唯独涉及到自己的母亲,自己在这世上仅存唯一的亲人,赤羽业才会变的‘软弱’。
见自己的话术奏效,白歌便起身来到赤羽业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你的力量还无法达到所谓‘无敌’的时候,暴力手段只是下策。”
“那个叫田下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