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先是把抽水泵放在一块空地上,接上水管,一端插入河里,一端接了几根差不多长度的水管,一直连接到她们家的地里。
李盼儿打开了抽水泵,没多会儿,母亲手上的水管便射出水来。
“你在水边看着水管,别让水管跑出来了,没事就看看地里的水管,要是哪里没接好漏水了,就给拧紧一点,我在这边浇地。”
“知道了。”
以前浇水的都是李盼儿父亲,如今看着自己母亲在劳作,李盼儿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要说她母亲心肠歹毒吧,好像也说不上。虽然她把李盼儿喊回了家,但她还是让女儿做相对松快的活;虽然她不想让李盼儿读书,但还是给李盼儿出了学费、生活费;虽然她嘴上总看不上李盼儿,但还是希望她能嫁个好人家。
如果真是一个心肠歹毒的母亲,她完全可以让女儿读完初中就辍学,当成长工一样,做最苦最累的活,长到十八九岁的时候,再找一个出的起高价彩礼的,第一时间给卖掉。
她没有这样做。
但她也绝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否则,她就不会这么多年一直偏袒大女儿,还把小女儿对家里的付出当作理所当然。
李盼儿突然有些同情她的母亲,但这一点同情绝不会让她原谅母亲对自己做过的伤害。
她只是想彻底的跟过去说声再见,不想再活在仇恨和痛苦当中。
“就当自己是捡来的。”她想。
河水在水管里滋滋的流着,野鸭在小河里欢快地叫着,李盼儿坐在小河边竟不注意地睡着了。
“盼儿?盼儿!”
“嗯~”李盼儿低声应了一声。
“赶紧起来回家,刚才收水管喊你半天也没听见,地都浇好了,你怎么还睡着了?”
“刚才没听见。”
“本来以为带你能来干点活的,真是一点也指望不上!”
天已经很黑了,空气中只能模糊的看到彼此的轮廓。李盼儿觉得头有些沉,差点站不起来。她小心翼翼地站起,走到了车子旁,费了好大劲才爬上车子。
没等她坐稳,车子就开动了。
回到家,李母准备去做饭,李盼儿却没有帮忙的意思。
李母正准备兴师问罪,发现李盼儿趴在堂屋的餐桌旁。
“怎么了这是?”
“头有点烫,感觉好像发烧了?”
“我摸摸~嗯,是有点烫。我给你找片退烧药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