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济尔哈朗远远的便听见远处传来的滔滔水声,更看见了远处河中冒起的一股滚滚浓烟,不禁脸色面色一白。
洪承畴也听到了,面如死灰,语带哭腔道:“怎么……怎么会,看守马家口渡桥的士卒呢?”
按照部署,此处应该有一个牛录的八旗在此守桥才对,然而,等济尔哈朗带兵来到此处,竟然看不到一个人影,众人心中不由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待一众清军驱马来到马家口的渡口前,眼前的一幕简直惊呆了众人。
只见出发之前清军架在大河的渡桥,不知何时已经燃烧起滔天火焰,浓烟滚滚升天而去,而周围更是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八旗兵的尸体。
“谁干的!!!?”这渡桥一烧之下,化为了灰烬,不仅断了济尔哈朗逃生的希望,更是从此宣告,清军彻底无力南窥河南之地。
济尔哈朗欲哭无泪,一把跌落马下,跪在地上无声痛哭。
这个马背上厮杀半生的满洲汉子,从来没有如此绝望过,望着滔滔不绝的黄河之水,又遥看东北方向,那里才是他的家乡,那里才是他的祖宗之地,如今,他怕是要就此死在黄河边上,怎的一个悲凉了得。
“俺大清穷极两代帝王之运,熬死了万历,熬死了泰昌,熬死了天启,熬死了崇祯,为何,为何又出了一个赵成武,难不成,这汉人真的是运不该绝?”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女真人艰苦朴素,为何就要走在东北的深山老林里生存,反而是汉人却占据着这片富饶的中原,我……我不甘啊!!”
济尔哈朗失声痛哭,一边捶打泥土,一边犹自不甘哭诉,心灰意冷之下,扭身抢过身边戈什哈的钢刀,就要往脖子上抹去。
“王爷……你做什么!?”洪承畴原本听着听着就感觉不对劲,心下早有警惕,眼见济尔哈朗果然不出所料,竟然要自刎于黄河,不禁大惊失色,连忙扑过去夺下济尔哈朗手中的钢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