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哇!
一条在巷子里不知道饿了多久的疯狗闻见了食物的味道,猩红着狗眼,龇牙咧嘴地扑向她。
奎因兰惊异间,身体迅速响应大脑的指令,转身侧踢,一个旋腿直接把它的狗头踢飞。
灰褐色的毛发被雨水打湿成一缕一缕的,四肢上各有不同程度的伤痕。
狗头撞到坚硬的墙上,刮到钉子头,从眼睛到狗嘴划出深长,新鲜的血痕。
女孩单手将裤腰往上提了下,把最后一口三明治咽进肚子。
冷漠的眼神打量那只似狼的东西,动物的腹腔还在运作,狗鼻子出气多,进气也不少。
奎因兰将三明治的包装揣进外套口袋,转身离开。
空气里的水汽更重,要下大雨了。
自行车被她借给了店里急着去医院的另一个员工,她得走快些,不然院里的人会担心的。
地上的狗耳朵颤抖,听见女孩离开的脚步声颤巍巍地起身。
一瘸一拐地跟着奎因兰的背影,但它太慢了, 她跑起来它就跟不上了。
于是,耸动着鼻子贴在街道的地面,它要快点。
如果下大雨,味道就没了。
——轰隆!
一声夏雷,大雨倾盆而来。
吃过晚饭的奎因兰坐在院子的走廊里削土豆,“佩拉!这雨下得好大,你跟我去把院门口沙袋搬过来堵上!”
院长夫人披着雨衣冲进暴雨里,奎因兰放下土豆,麻利地穿上雨衣跟上她。
雨水糊了两个人满脸,眼睛都睁不开,从天而降的万千击打声让她们听不清对方说话。
“佩拉!你怎么不动啦!快搬啊!”
“院长!水里有条狗!”
“啊?早饭要吃肉!”
“狗!”奎因兰把那条狗的上半身举到胸前,给院长看。“啊!狗啊!也搬进去吧!”
奎因兰左手提狗,右肩扛沙袋,把狗扔进屋子里叫孩子们看着,又去搬。
小孩子们端起板凳排排坐,给院长和奎因兰加油。
半小时后,院子里简易的防洪工程完成。
脏不拉几的狗被奎因兰在公共浴室里粗暴地洗干净,十几个小孩人手一把吹风机给它吹干。
院长夫人找了些消炎药磨成粉,用棉布包着缠到伤口处。
狗被放在了只有奎因兰睡的四人间里。
第二天太阳升起,多亏了那些沙袋,雨水没有漫进福利院。
奎因兰端了盆小孩们友情捐赠的,搅和牛奶、鸡蛋、肉的稀饭给狗吃。
打开房门,狗没了,空着的床上多了个光膀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