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的眼前有人影重叠,是里德尔,也是哈利。

“……哦,哈利,是你啊。”

奎因兰将戒指放下,她听出了这个老人的怅然失神,他的话里好像藏着另一个人。

“维斯佩拉,你也在。”哈利有些情理之中的欣喜。

他每次被教授叫来办公室时,都有很大概率遇见比他先到的奎因兰。

“今天是想让你们看一点东西。”校长室里那个熟悉的冥想盆从壁橱里自动出来。

陈列满柜的,装着记忆的水晶瓶折射着微弱的光。

“还记得我在开学的晚宴上说的话吗,汤姆·里德尔,一个和你们一样在霍格沃兹生活过的普通学生。”

邓布利多从陈列架上取下一瓶倒入冥想盆,黑色的浓墨在里面舒展。

“这就是还是教授的我和他的初次见面,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看看。”

哈利知道奎因兰对这个冥想盆的别称——洗脸盆。

为了让她不洗自己洗过的水,他示意奎因兰先看,自己和邓布利多先闲聊两句。

普通的阴雨天,在钢筋混凝土里夹缝生存的孤儿院。

浑身长满尖刺的孩子面无表情地坐在自己的床沿,他沉默地听着走廊上院长对别人说自己古怪的事情。

房门是大开的,冷风呼呼往逼仄的房间里灌,窗沿有雨砸落。

他身上穿着对他而言最妥帖的衣服等候,外面西装革履的中老年人是第一个来看自己的外人。

奎因兰靠着潮湿起皮的墙面,看着一老一小对话。

她也打量着里德尔的样子,比她接走他的那次,要更加的漠然。

“孤儿院的主事人希望我去看医生,你和她一样吗。”

里德尔的叙述很平静,仿佛在讲一件和他无关的事情,“他们认为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像个疯子。”

奎因兰右眼眉尾了然地轻挑,他在降低自己的危险性。

言辞间,不经意地流露出需要人保护的脆弱。比当时遇见她时,要演绎得更好。

“也许他们是对的。”邓布利多回答他,“霍格沃兹就是专门收我们这种人的学校,我们是一样的。”

他的话为里德尔找到了一个共同点,划分人群的理由。

“魔法,我是教这么门课的教授。一些别的孩子不能做的事情,你能,是因为会魔法。”

邓布利多尽量开解面前这个阴郁的孩子,眼神里夹杂着的对幼儿的担忧。

“我不用接触也能让物品移动,不用训练也能驱使动物。只要我想,欺负我的人就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