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川的帮助下，孩子们苏醒后均了解到现在的局势，大多数孩子难以接受，他们泪眼汪汪的看着心目中的平大人，不敢相信将他们拐至妖怪巢穴的坏蛋是他。

戈薇挨个给孩子们检查完身体，稍作放心，除了精神萎靡一些，其他没什么大碍。

只不过……

戈薇走到平政一身边，一脸不善低头望他，“为什么孩子们的记忆没有像小川一样恢复？你是不是暗地里干了什么？”

闭着眼睛恢复体力的男人头都不抬，他平淡道，“说了无法恢复，小川是个意外。”

“你骗我？”

“……”

戈薇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不能打，不能打……再打就真的要命了。

“呀，我看你伤口好像还在流血，布都染红了，还是我来帮你止血吧！”

轻快透亮的嗓音传入平政一耳中，只觉得这魔音让他心头一梗，不得已无奈抬头，“这是他们自己选择，跟我没有关系，我只不过是实现他们的想法而已。”

“为难我做什么？你应该问那群小鬼，为什么不愿意恢复记忆。”

瞧着戈薇掏了一半的火折子，平政一没好气道，“收回去！说了术法已经解开，我没有违约，这群孩子确实不会再受我控制。”

“那记忆呢？”戈薇哼一声，打火机在指尖旋转，“小川的记忆你敢说不是你从中作梗？少糊弄我，记忆篡改是从你嘴里吐出来。”

还说篡改次数过多会变成傻子……戈薇沉下脸，“你这种人……”

咬着牙，压抑不住的怒气从嗓音中透出，戈薇避过头，将目光从男人身上移开，这才觉得好受一些。

然而平政一噗嗤一声笑，成功激怒戈薇，他俯下身一把揪住男人衣襟，怒不可遏，“你还有脸笑？”

“篡改别人的记忆让你很愉悦是嘛？还是操控别人人生让你很有成就感？”

戈薇抿着唇，眼里几乎没有温度，他鲜少有这样生气过，上一个是奈落，这一次……端详男人冷漠的表情，戈薇找不到一丝悔改和迟疑。

“为什么？”

“你不是人类吗？”

戈薇不否认确实有邪恶贪婪的人类，为了一己之私用人血和内脏制作墨水的画师，打家劫舍的强盗，四处讨伐的军队……

这个时期，除了妖怪，更有人类自身的争斗，可是戈薇想不明白，这一切的一切，和孩子有什么关系？

“这群孩子犯了什么错？他们在这个时代，活着长到这么大已经很不容易，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们？！”

声音猛地拔高，戈薇攥着男人衣襟口的手收紧几分，修长的手骨节凸起，神色紧绷，眼瞳中燃烧的怒火，恨不得狠狠给男人来上一拳。

平政一静静地被戈薇摁在墙上，不反抗也不求饶，收紧地衣襟让他呼吸困难，让他眼睛难受地眯起。

余光不经意瞥见戈薇身后面露不忍地孩子们，在大脑缺氧的情况下他竟还有闲情走神。

啊……这群小鬼，还会有这样的眼神……

憎恨他才对啊。

“阿篱！”

脖子一松，平政一剧烈咳嗽，“咳咳咳呃——”牵扯到腹部伤口，他止住喉咙间的痒意，只努力控制频率喘气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