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气瞬间消失。

不知从何而来的倦怠袭上心头，桔梗叹一声气，“抱歉……我这样子。”

戈薇脑子乱糟糟的，脚步不由地向前踏了一步。

不是的……

“让你困扰了。”

桔梗揉了揉额头，“不好意思，是我想的有点太多。”

不是的……

她朝着戈薇轻笑，“总感觉你，好像，不太想被我接触……抱歉，我的行为。”

不是的。

连着三次道歉，“下次不会了。”

桔梗眉眼下垂，眼底闪过一丝自嘲，或许她真的自我感觉良好吧。

也对啊，曾经的她……就算是活人，也不像个人类，更何况这具身体，已经不是活人了。

不……

戈薇张张口，却发现根本听不见声音，手也慌乱地僵硬住，心脏更是因为焦虑而跳个不停。

不是的，才不是不想被你接触！

戈薇内心大声反驳，而身体紧张过度，整个紧绷住。

是因为、那是因为……

面前的巫女低着头不语，迈开腿，一步一步的，从戈薇身旁经过。

“走吧。”

轻飘飘的像一阵风，没有激起任何变化，但似乎要有什么变了。

“不……”

细如蚊蝇的话，从桔梗身后响起，桔梗停顿一下，微微侧过头，“嗯？”

想说什么？要坦白真正的想法吗？

“不是。”

少年声线微微颤抖，而说话的语气却很稳。

否定了啊，桔梗偏着头，眼里没什么情绪变化。

空气忽然潮湿起来。

“滴答、滴答。”

一颗颗水滴从天上坠落到地面，砸在两人身上，晕染开深色的一团。

下小雨了。

啪嗒一颗水滴落在戈薇眉毛上，顺着眉骨轮廓滑到眼睫毛里，戈薇轻轻眨了眨眼。

雨滴颤颤巍巍跳进戈薇的眼中，再一眨，从下眼睑滑落。

“喜欢你。”

“……”

黑发巫女的眼睛一点一点睁大，黝黑的眸子震了震，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地话，身体缓慢挪向戈薇。

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