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重琴羸弱,但还是喊出挺大声音,他让陆吾走,赶紧走。
陆吾只是回头看了重琴一眼……
葵兽一直在程斩身边,见程斩额头青筋暴起十分担忧,“战神。”
程斩呼吸不畅,他的记忆完全回到了无虑山,自己回头看重琴的那一眼里,悲愤就让他做了个彻底的选择。
他轻声跟重琴说,“别怕。”
他想起重琴之前跟他说过——我不能让你做这个选择啊,你这么讲情义的神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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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最终萦绕在他脑子里的话是:同袍又如何?
是啊,曾经重琴很不解地问过他,同袍又如何?
这就是他的同袍们,举神族之力来围剿个少年,只因为他是地皇,只因为他有可能会成为神族大患。
只是有可能。
就仅仅是有可能就要伤人性命。
他的神族吗?
可笑。
去明境中陆吾大开杀戒,他是战神,哪怕那些洪荒神器他也能应付自如,那些个天将惊骇:战神陆吾你屠戮同袍,背叛神族!
杀就杀了!
既然已经被扣上背叛的罪名,那这就已经是条不归路了。
**
司家老宅,气氛异常诡异。
窗外翻滚着密不透风的阴云,原本是时刻侦看情况的姜周和姬淡都陷入了沉睡之境。
一道更阴暗的影子沿着窗玻璃缓慢滑过,是个女人的身影,姜周和姬淡却双双都浑然不知。
床榻上的司野阖着眼,然而十分不安稳。
就见他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豆大的,顺着鬓角流下来都打湿了头发。眉心紧皱,嘴唇在轻轻翕动。
在他头顶隐隐有黑影在窜动,扭曲和挣扎,而每次即将挣脱,就会有一股黑色力量十分强劲地将其控制。
这一切都发生在他无意识间,而他的意识湮在了如长河般的记忆里。
那洪荒神器明晃晃的光跟无数利剑似的穿身过,令他痛不欲生,他想到了陆吾的叮嘱……
他发誓自己真的忍让了,可他不想白白牺牲,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尽数流尽被他们炼制血珠。
他们。
他的所谓同袍们,还有陆吾的所谓同袍们。
他愤慨,敢问神族他何尝得罪过?
在他们眼里他是妖邪,是罪恶,是能改天换地的魔,可他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他们凭什么这么对他?
流血他不怕,甚至他也不怕死,可他不能死不瞑目。
然而当陆吾回头看着他,轻声告诉他别怕时,那一刻他才是真的恐惧了。
他在陆吾的眼睛里看见了很决绝的神情。
他忍着浑身伤痛拼尽全力去喊陆吾,他要他住手,让他快走。
别管他。
杀同袍有他一人就够了。
与此同时,姜周和姬淡也都不安稳,额头也是豆大的汗珠,状态并不比司野好上太多。
冗长的梦境一直在拖着他俩,从洪荒到战神殒没。
而神兵大举攻入无虑山,姜周和姬淡都在同一个梦里。之前他们都像是从旁观者角度来看发生的一切,可这一刻他俩才愕然发现蛟神和姬神竟就是他们自己。
在梦里他们两个相互看了一眼,这一眼彼此就清楚了,他们是姜周和姬淡,与此同时他们也蛟神和姬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