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大柱一面轻抚着兄长的背,帮助他舒缓情绪,一面低头沉思,再抬头时,那小麦色的肌肤上竟也泛起了浅红,犹如内心的秘密被悄然揭开,让他不由自主地羞赧起来。
这副既羞涩又纠结的模样,引得予天云和予浅浅默契地对视一眼,同时微眯起双眼,似是在无声地调侃。
予大柱吞吞吐吐地问道:“圣……圣上他老人家,真的有意将公主下嫁于我?”
话音未落,予天云一脚轻轻踹在了他的臀部,没好气地斥责道:“就凭你这点修为和德性,还想娶公主?简直是白日做梦!就算人家公主有胆量下嫁,我们予家的门槛还怕被踏破呢!”
予大柱捂着被踢的地方,虽然口中被堵得说不出反驳的话,却仍不甘心地嘀咕着,“我私下里憧憬一下总可以吧?”
予天云冷哼一声,这段时间在官场的风尖浪口摸爬滚打,他深刻领悟到一个道理——妄想那些遥不可及的事物,只会徒增烦恼。
他语重心长地说:“自家的斤两你还不清楚吗?别学那癞蛤蟆妄想吃天鹅肉。”
予大柱的嘴角扯了扯,虽显得几分不甘,但还是无可奈何地承认了事实。
突然间,他又把目光转向予浅浅,摇了摇头,惋惜道:“那姐姐怎么办?她的县主之位,岂不是也要化为泡影?哎,真是可惜了。”
他这番阴阳怪气的话语,让予浅浅听了颇感不悦,她那如同远山般秀美的黛眉微微一皱,显露出不悦的端倪。
予天云见状,立刻一掌拍在桌上,呵斥予大柱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姐姐的事情何时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假惺惺地表示遗憾!你管好自己就不错了!”
予大柱一时语塞,脸颊微红,支支吾吾地辩解着,“我,我不过是随口那么一提,这不也是咱们村里人私下里常聊的嘛!”
他的眼神闪烁,似乎为自己无意间触动敏感话题而感到不安。
予天云轻轻侧目,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谑与无奈,随即温柔地将手搭在女儿予浅浅瘦削的肩上,动作里满是对女儿的宠溺。
“浅浅,你别理他,那些闲言碎语怎能当真。为父何时让你有过半分失望?相信爹,圣上亲笔御赐的封爵文书就安安稳稳地放在咱京城的府邸里。等咱们父女俩一同归家之日,你便是大枫堂名副其实、光彩照人的县主了!”
予浅浅微微仰头,细碎的阳光穿透窗棂间摇曳的绿叶,斑驳陆离地映在她清秀的眉宇之间,如同晨露中绽放的莲花,纯洁而静谧。
她呢喃低语,声音轻得犹如是怕惊扰了这份宁静,“县主……吗?”
“对,县主。”
予天云的目光深深锁住女儿那宛如深潭般乌亮的眼眸,那里犹如蕴含着星辰大海。
既深邃又闪耀着希望的光芒,连日光都被揉碎在其间,金辉与墨色混杂,犹如能吸纳世间万水千山的柔情。
他揽着女儿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度,言语中透出满满的自豪与决心,“浅浅,爹保证让你成为县主,你该感到高兴吧?你生来就有福星高照,这份荣耀是命中注定,谁也无法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