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父亲归家的那一刻起,她便将谢可衡多年来的种种不堪一一细述,父亲明知道她对谢可衡的厌恶之情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又为何要在她面前提起那个依靠裙带关系生存的男子?
这样的念头在予浅浅的心中如同涟漪般一圈圈扩散开来。
她难以自抑地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讽刺,“父亲,您莫不是还在盘算着让谢可衡成为我的夫婿吧?”
言毕,她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
在那些梦境的片段中,她清晰地预见了未来:不久之后,谢可衡会意外地与其失散多年的父亲重逢。
所有的冤屈得以昭雪,从监牢走出的第一步,便是迈向乡试的考场,最终如鱼得水,一路升迁,直至位极人臣,成为宰相。
回想起自己生命的终结之时,沈慕尘与谢可衡两方势力正处于水深火热的较量之中。
沈慕尘忙于处理朝中纷繁复杂的事务,根本无暇顾及自己。想到这里,予浅浅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线灵光——谢可衡,这个曾经让她不屑一顾的人,竟然成了改变命运棋局的关键!
只要她主动找上谢可衡,随后的一切……她的思绪飞速转动,一个大胆而又周密的计划在心中悄然成形。
就在这一刻,手中的胡饼竟不经意间滑落,“啪嗒”一声,落在地上,饼上的牛肉碎与酱汁四溅开来。
望着这一地的狼藉,予浅浅不禁以手掩口,眼中闪过一抹俏皮与尴尬,轻声惊叹道:“哎呀,真是失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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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突如其来的反应,既有几分天真烂漫,又让人感到些许无奈,让一旁的予天云不由得眉头紧皱。
看着眼前的女儿,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
明明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转眼却即将为人母。
他知道,女儿需要的是一位性格沉稳,能够包容并引导她的伴侣。
可是,在这种紧迫的情形之下,当务之急是尽快为女儿寻得一名男子,让其承担起父亲的责任,承认这个即将到来的小生命。
这一切的安排,虽是权宜之计,却也不失为眼下最紧迫的考虑。
予天云语气中带着几分长辈特有的关怀与叹息,缓缓说道:“谢可衡那孩子,自小我就见他在这村中玩耍,性子纯朴,待人诚恳,也算是个本分的青年。你与他之间是否因为某些不经意的误会,再加上旁人从中拨弄是非,才使得彼此间产生了隔阂?”
他的眼神不自觉地飘向远方,言下之意,那位爱管闲事、惯于搬弄是非的沈慕尘自然成了这“旁人”的最佳人选。
予浅浅心中虽有万般无奈,却碍于场合不便发作,只能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正欲开口之际,又闻予天云眉头紧锁,继续说道:“恰巧十日之后,新上任的县太爷设宴款待乡绅,邀我前去做客。届时,我打算顺道去趟牢狱,探望探望他。一个满腹诗书、温文尔雅的秀才,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呢?此中必有他人栽赃嫁祸的嫌疑。”
说到这里,予天云脸上的神情变得异常严肃,一字一顿地保证道:“但你放心,为父一定会亲自审问他,若是他真的对你做出了什么过分之事,我予天云定不会轻饶,让他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