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待会儿要是再见的话,就装不下去了吧,柱要是知道自己被一个孩子骗了,恐怕会不高兴吧,不,应该说是会勃然大怒才对,说起来....那时候,那个夜晚,杏寿郎的脸上是什么表情呢?
他怎么没印象了呢。
“你们吵死了!”
人类的声音很突兀的出现,太突兀了,以至于一瞬间战场上的所有活物都将目光送了过去,男人还在絮絮叨叨,从相对安全的建筑物走到绝对危险的空地,走向他所不知道的死神。
出现了,那些被鬼杀队所一直保护着的,愚蠢的人啊。
堕姬不喜欢丑陋的人,不喜欢男人,更不喜欢忤逆她的人,这位‘勇敢’的先生可以说是在露面的瞬间就将堕姬的怒火点燃了。
飞舞的衣带是暴怒的前兆,偏偏谁也没注意到这样最重要的预警。
只在眨眼,人间或是地狱只是一念之间,衣带飞舞,只有风声,只有光点闪过,于是一瞬,阎罗地狱被鬼带入人间,降临于眼前。
特意挑选的前排观景点成为了废墟的一部分,凛光没有成为地上哀嚎的成员之一,却也没有像是猗窝座那样高调出场,依然只是安静的坐在废墟之上,不在意脚下的废墟,眼前的地狱,身上的尘埃,手掌撑在身后,悬空的双脚在身前摇晃。
求救声,质询声,反驳声,声声入耳,字字清晰,凛光晃着腿,一下又一下,和他永远跳跃的心脏一样平稳。
他不是地狱的制造者,也不是地狱的受害者,更不准备成为自封的审判者,他只是恰巧路过地狱,于是坐下来看一会儿。
“以前也是人类吗......是啊,鬼以前也是人类,但谁还能记得那时候的事情啊......”
而且,如果坚持作为人类是那么好的事,是那么值得高兴的事,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鬼呢......
像是在看一本实体的故事书,书中的主角在眼前战斗,争执,辩驳,而他一边看一边思考。
战局的天平摇来晃去,胜负是可以用眼睛来看出的东西,炭治郎身上的光要比从前更清晰,却依然不足以将堕姬彻底压制,但有一瞬间,短暂的一瞬间,就像是火星点燃枯草,微薄的光芒突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辉,凛光挑眉,为此惊讶,为此意外,指尖无意识的颤抖,他不确定这是因为兴奋还是什么,但很快他就知道了,在刀刃不断挥舞之下,他清晰的感觉到战栗感,炭治郎的声音有一瞬似乎和谁的重叠,就在脑袋里不断回响,陌生的人脸,不是他认识的人,却似乎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也许他见过类似的人,但这不是重点,也不重要。
小主,
重要的是他记起这样的感觉,是恐惧,却并不是他在恐惧,是细胞,是血液,是充盈在他身体里的不属于他的那一部分在啸叫。
啊,这就是无惨大人曾经遭遇的事吗。
这就是他所不知道的那一晚所发生的事啊。
刀刃割破腰带,速度快的在发光,几乎像是燃起了火焰,但在刀刃触碰堕姬的脖子之前,凛光清晰地看到,光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