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绝望感深深袭来,她再也顾不得思考萧崇宁如今处境,也顾不得思考萧崇宁昏迷了,邹家应当如何。
她沉默地抱着自己沉默的落泪,呼吸急促感仍旧在,只是没有之前那么应激到昏迷。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患上的这个病症,只知道已经多年没有被关在封闭的环境中了。
地牢中的空气仿佛越发稀薄,她有些庆幸,因为周围漆黑一片,感受不到晕眩感。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是罪无可赦了吗?”苏棠卿喃喃自语,语气中满是绝望。
她张开手,手中还攥着要给萧崇宁绣的香囊,心中仍存有的一丝希冀,让她随时将香囊都戴在身上。
此时周围漆黑,她细细摩挲香囊纹理,初见雏形的香囊已经被抓得褶皱不已,再也不能用了。
在督主府再也不可能绣好的香囊,连带着苏棠卿的希望被碾压得粉碎。
苏棠卿感觉不到眼泪落下,她眼眸一直直直地看向一个地方,许久没转动一下。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邹家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苏棠卿拼命地哭。
她想到了娘亲,想到了舅舅,向来最宠她的舅母,想到了她的表哥,表哥小时候有什么好东西都喜欢送给她。
五舅舅为了她的身体从小开始教她习武……
最常说的话,就是“棠棠怎么这么笨,一点小小招式都学不好,要是这样下去,回头嫁人了被人欺负可怎么办啊!”
苏棠卿痛苦的嘶吼,然而地牢跟外界隔绝,她的声音不会被任何人听到。
高烧烧了又退,苏棠卿唯一的念想就是出去看看萧崇宁还好吗?
她从绝望到更加绝望,不知今夕何夕,后来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地狱深渊当中。
这种痛苦整整持续了十天左右,到了第八天,苏棠卿便昏迷过去,再不省人事。
……
当地牢门被人打开时,里面的姑娘已经不知道是哭的还是病地昏厥过去,不知道多久没有苏醒。
萧崇宁踉跄进入地牢,他身体本就虚弱,因为太急而跌倒在地上。
来时想的如何报复她,想的如何质问尔尔,在真正看见瘦如骨削,浑身是血的苏棠卿时,全部化为乌有。
萧崇宁失血过多,眼前阵阵发黑,因为跌倒让他伤口裂开,此时却顾不得,只朝着苏棠卿的位置跌跌撞撞而去。
他颤抖着手覆上苏棠卿的脸颊,明明他只想要将她留在身边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