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洱缓了缓，才哽咽道：“我想起来了。”

“这个副本已经是第三次开启了。”

“要是你还不回来，这个副本就有可能开启第四次，第五次……那小龙他……”

苍洱的话戛然而止。

卓阑却懂了。

如果他一直没有回来的话，招魂没有找上他来帮忙，他们两个人就会不停的开这个副本。

一次两次三次，直到他们弄清楚连小龙死亡的真正原因和时间。

按照他们现在已知的信息，连小龙的魂魄还没有消散，他会随着苍洱每一次使用招魂之术，一直跟随在苍洱身边。

也就是说，每一次副本重开，连小龙就要从头到尾再一次经历他死亡的过程。

甚至他本人会保留有之前的记忆。

保留着之前每一次死亡的记忆。

一次又一次的经历这个过程。

堪比凌迟。

这太可怕了。

卓阑说不出话，他们现在唯一能够庆幸的是，卓阑提前回来了。

苍洱在旁边呜咽着。

一米九的大高个，蜷缩在角落，抱着自己的脑袋痛哭，嘴里还无意识的呢喃着“靓靓。”

他的靓靓明明那么漂亮，死的时候……

卓阑深吸一口气，强行打起精神：“先别哭了，事情走到这一步，你们只能在这个副本彻底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连小龙的魂魄会一直跟着你？”

“前面两次副本，你们都没有察觉到吗？”

“就算你是个新人判官，你感觉不到，招魂他感觉不到吗？”

“就这样让连小龙一次一次的跟着你们重来？”

虽然这个时候说这些话并不合适，对苍洱来说，这些话更是刺耳难听，刀子直直的往他胸口插。

可他现在情绪很糟糕，卓阑只能让他更痛，起码感觉到痛就不会又像之前一样失去意识。

他会清醒地，理智地去思考问题，想办法去解决问题，而不是浪费时间在这里悲伤痛哭。

这种做法对苍洱来说确实有用，他从地上站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一边哽咽一边说：“我本来是没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