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们都或多或少知道些工厂改制的事情,有人心有戚戚然的点头道:
“是啊,以前谁能想到工人老大哥会成现在这样呢,俺们乡里的几个小厂都不行了,县里有人说要收回去,可厂拉了一屁股饥荒却没人给还,俺看呢,这些厂子也不好说。”
乡领导们都脸色不好看,厂子创造效益,效益就是政绩,没了一部分政绩,他们脸色能好看了才怪。
有个公安对萧长风他们说道:“你们还好,至少挣的不少。”
萧长风跟他碰了一下杯子一口闷了接话道:
“一行有一行的难处,像我就知道你们公安事情多休息少,是个特别累的工作,我们也一样,我们又唱又跳一天下来腿都能肿了。
而且就像你们乡里给我们这八百块钱看着多,我们来回坐车要花钱吧,我们有人生病了要看病吧,我们吃住要花钱吧,其他的还得打点打点帮忙的人,服装道具坏了要买新的,乐器坏了要修,这些看着不起眼,其实都可费钱了。
我们今年冬天一共就演了三场,抛去那些花销,平均算下来每人能分七八十块都算不错了,这要是接下来还没活,我们到明年开春都只能靠这些钱过冬。”
“照这么说你们确实是挺不容易。”
萧长风把他们说的那么惨,众人这顿饭吃的都有了压力,那个脸上绑着纱布的胖领导脸色阴沉,他本来不打算这么痛快的给钱的。
至少要为难他们一下,甚至他都想好了要克扣下来一些,可现在乡里有头有脸的人都在,他要真这么干了无异于自掘坟墓,他要是敢给自己挖坑,肯定就有人愿意顺水推舟埋了他。
胖领导中途借着上厕所出去了一趟,回来时给老丰前面就拍了一个信封。
“这是你们的费用。”
丰老头脸上笑的像朵菊花一样。
“我看看。”
萧长风说着就要上手打开信封,没想到胖领导却“唰”的又把信封抢了回去。
“对了,我得看看是不是跟俺家孩子的信封搞混了,哎呀,还真的是搞混了,你们等会,我赶紧去换回来。”
转了一圈又回来,胖领导的脸色更黑了,不过信封倒是厚了一点。
这次萧长风没看,丰老头则是看了一眼信封里装的确实是钱后把信封塞进了衣服里兜。
刘大拿和王老五刘建军互相看了一眼,端起酒立刻开始敬酒,酒桌上的气氛立刻又热闹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