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祈敏捷地趋近军医身旁，刻意将声音压至低沉如潜行的夜风，“军医，适才将军将双手伸出帐篷的窗户之外，随即他向我询问，他的手究竟位于何处。”

“嗯？”

军医蹙紧了眉头，困惑地反问，“凌祈，你的话中究竟蕴含何意？”

“我只是想探询，将军体内的毒素是否已被彻底清除？今日不过第三日而已，那些残留的毒素，莫非已经转移到了——”

凌祈的话至此戛然而止，仅是抬起右臂，指向自己的脑袋，眼神深含暗示。

“好你个凌祈，竟敢暗示将军心智受损，你的胆量实在不小！”

凌祈迅速捂住军医的嘴唇，急切地说，“哪里是我说的！这分明是你军医自己的话！”

军医奋力挣脱，一把将凌祈推开。

“去去去！别影响我的心情！虽然今日仅是第三日，但将军体内的毒素其实已所剩无几，余下的少量毒素，今天便能彻底排出。”

“这些微不足道的余毒，对身体的影响微乎其微，对大脑更是毫无影响！别在这里胡言乱语，毁了我的声誉。”

凌祈的眉头紧锁，疑惑更甚，“那将军为何会问我如此奇怪的问题？”

“将军是突然发问的吗？在此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军医询问。

“在此之前——”

凌祈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语音提高，“此前发生的事情简直匪夷所思！女菩萨的玉手竟然从窗户中伸了出来！而将军也随即把手伸出窗外——”

说到此处，凌祈眼中灵光一闪。

“所以，将军所见到的情景，是他的手伸向了女菩萨的方向？

将军的手仿佛伸向了苍穹？

我们将军真是英明神武至极！

才真正称得上是真龙天子——”

军医急忙趋步至凌祈身畔，一只手紧紧捂住凌祈的嘴。

“凌祈，你这张嘴如果不收敛，我就给你开一副药剂，让你永远闭上它！”

凌祈眼珠瞪得老大，慌忙摇头否定。

军医缓缓松开捂住凌祈的手，确认他不再多言后，才重新坐回到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