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买鱼买鱼,有人没人,出来个活的!买卖到家门口啦!”
嚷得几声,那门里顿时有人乱七八糟的答了话:“来了来了,马上就开门。”接着是噼噼啪啪几声响,也不知什么东西倒了,跟着有个婆姨大喉咙叫了起来:“哎呀!赵驴子你个二球货!老娘的奶子!”悉悉索索一阵乱响,那赵驴子立刻就叫了一声,接着怒骂:“你个牲口婆姨,抓到蛋了…哎唷…痛死个球!”加上不时有点喘息……
花孔雀在外面听得有趣,却也不催促,只是嘻嘻哈哈的乐,等得半响那门才嘎吱一声打开,里面弯着腰钻出个满脸带笑的瘦黑汉子,双手捂着裤裆,一出来便灿灿着赔不是:“对不住啊孔雀姐,我那贼婆姨个不知好歹的玩意儿,不知轻重…”
屋里却是哼了一声,也不接口。
花孔雀乐不可支,笑耍道:“赵驴子你个球货,成天爬你婆姨身上犁地,看你那身板子都成什么球样子了?总有一天你要死你婆姨肚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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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驴子不敢回嘴,只得苦着脸点头,“那是那是…对了,孔雀姐今天来是要?”找了个由头就把话题岔开,手上更是把那裤裆拉开的布条子重新系上捆住。
“买鱼!”花孔雀直直甩出一句:“去挑几尾大点的,给我现赶着送店里去。可得要好。”
“一定选大的!”赵驴子连声应着,“待会日头出来了,我马上送过去。”
“日头出来不行!”花孔雀一口回绝:“这是晌午就要弄的——现在,你立刻去船上给我挑几尾…”“哟!孔雀姐,这可不成啊!”赵驴子脸色一变,陪笑道:“最近几天这河神脾气不大好,到江边来了好几次了,也不知道是嘛原因。这不,我们钓都不放了,都呆在家里没事干…您也知道这河里的事儿,可就别为难我了。”
花孔雀也知道这怒沧江中的事儿,倒不是故意为难,可是她在岸上做买卖从来不到江边,对河神少了那番水上人家的敬畏;又加之平日知道河边浅水无事,河神难以过来,这话不知真假——既然答应了晌午给至尊宝做鱼,话放出去又怎么收得回来?
平日对这些人也蛮横惯了,自然此刻便撒了泼,顿时满脸横肉一涌,双眼瞪圆喝骂道:“赵驴子**的球货,是不是看老娘今儿个脾气好,你给我还他妈的拿捏起来了?平素日这江边屁事没有,你现在倒给我找话来说…怎么的?还想借机给我涨价?”
“不是不是!真是河神…”
“河神个屁!”花孔雀一口唾沫喷他脸上:“这河神再厉害,也不能上岸来吧?你这么下去摸两尾鱼,来来回回片刻间的事儿,有甚要紧?”说着把那蒲扇般的巴掌扬了起来:“信不信老娘先给你一顿,回头把你家房子给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