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今日为何发这么大的火?”
这话一出,庾太后可就有得话说了。
“哀家只是催他尽快完婚,他竟然数落了哀家半天不是。”
“那母后也不能砸他啊……”
庾太后方才吃了一瘪,这会儿听到司马策也来指责她,语气愈发不忿:
“他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总是寻你去告状?”
“合着你是替他兴师问罪来的。”
“母后言重了,王弟若是有错,母后骂得也打得,只是物件不长眼,万一砸到要紧的地方,岂不是悔之晚矣。”
司马策说话就起身坐到庾太后身侧,伸手替她捏着肩膀。
“王弟幼时苦学骑射,还未及冠就去西北戍边,母后还要念在这些辛苦的份上,多宽容些。”
庾太后其实早有悔意,如今听他这番话,心里更不好受。
“哀家以为他会躲过去的。”
“王弟孝顺,所以他不躲。”
庾太后正了神色,将司马策端详了一阵,似乎有些不解。
“你今日不太对,是不是方才在外头他跟你说什么了?”
司马策先是郑重地点了个头,而后语气有些颓败地说:
“他说要造朕的反呢。”
庾太后原以为司马瞻方才在殿中只是说的气话,没想到他在司马策面前也敢大放厥词。
眼见着又要发火,司马策马上将案上的茶斟上给她递过去。
“母后莫气。”
“他在你面前都敢放肆,你竟笑得出来?”
“儿臣怕他啊。”
“怕他什么?”
司马策挑眉:“啧,六十万西北军,足够踏平半个大晋了。”
庾太后哑口无言。
她自然知道西北军是朝廷的军队,只是他们同司马瞻一起浴血搏杀六年整,若是真要论个远近亲后的话,想必天子之威还真的比不了他这个皇子。
她既担心司马瞻来真的,又担心司马策信了这话。
少不得要替他宽一回心。
“你放心,他不会的。”
“母后说得极好,王弟他不会,而非不敢。只是要说单打独斗的话,儿臣也不是他的对手。”
庾太后越听心里越慌,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
“你可别吓哀家,难不成你兄弟二人还动过手?”
司马策心里叫一声,早就动过了。
都见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