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感觉到身体一轻,不再被铁球拖拽着下坠,但也没有急于浮出水面。

她知道,那些士兵很可能还守在栏杆处观察海面的动静,一旦发现她还活着,必然会再次下杀手。

她就那样静静在深而温热的海水里等待,任由身体缓缓漂浮。

她一开始的知觉都是模糊的,后来慢慢缓过劲来,她才能感受到在海里的温度比海平面的水温还要高一点。

幸好这个时候才刚40度,人待在里面还不算太难受。

这让周舒晚稍稍松了口气。

但即便如此,伤口的疼痛、失血带来的虚弱,以及对未知危险的恐惧,依旧像巨石一样压在她的心头。

其实这个时候她已经耗费了非常多的心力,已经无力再用空间做什么了。

但是,她在母舰上是用行军床来提醒了齐铭郁,以对方的敏锐,一定会即刻发现不对劲出来找她。

但对方人多势众,她担心齐铭郁也会遭毒手,便一直用空间的感知力密切关注着母舰上的动静。

她能清楚地“看到”,几名士兵背着昏迷的齐铭郁,纵身跳入了海中。

此刻,母舰的行驶速度并不算快,周舒晚离母舰的距离也不算太远,稍有不慎就会被那些士兵发现。

她紧张极了,只能尽量让自己融入周围的海水环境中,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那些士兵带着齐铭郁,快速游向母舰的船底。

在船底的一个隐蔽夹层里,他们用粗壮的铁锁链将齐铭郁牢牢捆绑在船体上,确保他无法挣脱。

做完这一切后,他们才迅速游出水面,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然后快速爬上母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周舒晚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至少齐铭郁现在还活着,还有营救的机会。

强烈的愤怒和求生欲支撑着她,让她在几乎耗尽所有力气的情况下,奇迹般地恢复了一些行动力。

她甚至能像救那两对女人和孩子一样,往齐铭郁那里取出了一个氧气瓶。

然后尝试着将面罩为他戴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