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的船身布满了海风侵蚀的痕迹,甲板边缘甚至能看到锈迹剥落的缺口,像一头在海上饱经风霜的巨兽,沉默地逼近。
“对面的,是幸存者吗?”一道略带沙哑的男声隔着海风传过来,音量不算高,却足够穿透海浪的杂音,稳稳落在齐铭郁和沐沐耳中:“我们是海上漂泊者,路过这里!”
齐铭郁握着船舷的手指微微收紧,目光扫过对方甲板。
对方甲板上没有多少人,零星十几个,但是从舱室内部,能影影绰绰看到七八十号人的身影。
齐铭郁眉目间闪过一抹凌厉。
但面上却也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朝着对方喊话:“我们只是过路的。”
对方的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
沐沐从后上前一步,朝齐铭郁使了个眼色。
齐铭郁也知道他的意思。
对方那些人虽然大多穿着洗得发白甚至破烂的衣物,不少人的裤脚卷到膝盖。
但最让他心头一沉的是,这些人中不少人手里握着东西。
有的是用布条缠着枪身的破旧手枪,有的则提着磨得发亮的长刀。
这人数,这武器,他们这边五个人,就算有驾驶舱里的武器,也绝对不是对手。
就在这时,对方的船终于停在了距离他们不足二十米的地方,两船之间的海浪拍打出细碎的水花。
为首的中年人往前站了一步,他约莫四十七八岁,脸上带着海风刻下的细密纹路,嘴角甚至噙着一丝温和的笑意,与身后那些眼神警惕或狠厉的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穿着一件还算完整的深蓝色外套,袖口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看起来倒像是个常年在海上讨生活的船老大。
“兄弟,别紧张。”中年人率先开口,声音比刚才喊话时更温和了些:
“我们常年在这片海域附近捕鱼,来来去去也有大半年了,以前从没见过你们这艘船,所以特意过来问问,你们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他身后的人大多沉默地站着,只有那几个年轻人神情中透出狠厉劲儿,目光像鹰隼一样在齐铭郁的船上扫来扫去,似乎在评估着什么。